秦延昌下旨让秦秋寒初八离京,竟是连上元也等不及了,看来边关形势着实不容乐观。
初五到初八中间差了三天,三天内慧王府忙的脚不沾地,收拾细软打点家当。此去柱洲道不知几时才能回来,除了留下看守王府的,所有的东西都得搬到柱洲。不然在柱洲道当地置办不说花费许多银钱,单论物资也不如云歌丰富华美。
温霜雪在接旨当日又回了温府,温谦之显然对她的到来十分惊讶。
“你怎么又回来了?”温谦之问道。
温霜雪让人把姚玉荷请来正堂,掀起衣摆跪在二人面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一个头。
“霜雪,你这是干什么?”姚玉荷惊诧。
温霜雪抬头看向温谦之,只见他目中已然十分凝重。
“爹,娘,圣上今日下旨,让慧王前去柱洲道戍边,初八启程。”
“什么?你要去柱洲道?”姚玉荷猛的起身,扶着椅子的扶手惊叫道。
“果然。”温谦之捋着胡子,看样子是在初四的朝会中听到了什么风声,早有猜测。
姚玉荷扶着温霜雪哭喊:“西北乃苦寒之地,你如何能受得住!”
温谦之道:“宁北都护府横跨柱洲道和拢州道两道,都护府设在西洲城,但柱洲道首府却是在伊宁。柱洲道虽然连年征战,蛮夷已占我边境多座城池,边境防线缩至弓月城,但尽管如此,慧王仍需按礼制把王府定在伊宁。”
姚玉荷听到这里更加惊惧,抓着温谦之的臂膀急声道:“霜雪此行是否危险至极?”
温谦之摇头:“只要边境能稳得住,霜雪便无大碍。”
温霜雪握住了姚玉荷的手:“娘,无论此去伊宁是何境遇,女儿都得去。女儿是慧王的侧妃,慧王要去柱洲,女儿必须随行。”
温霜雪又宽慰道:“再说大哥不是还在弓月城,有大哥在,女儿必定无恙。”
姚玉荷连声道:“对!对!有霜翎在,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初六,裴浩率萬业行众人从云歌离开前往伊宁。
初七,戍正,书房。
秦秋寒一双眼睛亮的几乎要流出水来,脸颊飞红,十分激动。
温霜雪道:“忍了许久,明日终于可以脱出云歌这个泥潭。从此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秦秋寒一拳砸在书桌上,不自觉的提高了声音:“早晚有一天我要让他知道,他错的有多么离谱!”
温霜雪撑着头:“明日你打算如何?”
秦秋寒一愣:“当然是启程去柱洲。”
温霜雪道:“带着王府众人一同去?”
秦秋寒皱眉:“父皇有旨,除去守府的奴仆,其余人等一同离京,我不同他们去,同谁去?”
温霜雪盯着秦秋寒:“你想要这天下吗?”
秦秋寒的脸瞬间就冷了,眼尾的薄红刹那间殷红如血:“你是何意?”
温霜雪又道:“你此生出过云歌吗?”
秦秋寒愈加不解:“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