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云州城门,城内城外就是两方天地。因着流民的冲击,城内确实人烟寥寥,但每个人的脸上却看不到城外流民那般的焦灼和惊惧,总的来说还算是安居乐业。
林见打马走在前方,在一处客栈停下。林见翻身下马,先是上下打量了客栈的装潢,这才迈步走入。
那日在太阳观他记得有一穿红色官衣的武官叫温霜雪夫人,后又听京中传言温霜雪乃是一大人物的小妾。原先他一直不信,但直到他在镖局见到秦秋寒的那日他才信了传言,秦秋寒这样的人物一看就是官家养出来的少爷,气度身段非比寻常。不知此去伊宁温霜雪为何不让人护着秦秋寒走官道,偏要带他同他们一起走。但林见却知道,温霜雪既然选择这么做,一定是秦秋寒不想张扬身份。官家人出门行走行事可以低调,但衣食住行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不然有失身份。
“客,打尖还是住店?”伙计搭着毛巾板儿迎上来,殷勤的替林见拍打衣摆上的尘土。
林见道:“住店!一间上房,一间客房!”
伙计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引着林见来到柜台处:“掌柜的!这位客要两间房,一间上房,一间客房!”
掌柜把算盘打得噼啪作响:“上房五两,客房二两!”
林见以为他耳朵听错了,又问了一遍:“多少银钱?”
掌柜抬头看他:“上房五两,客房二两!”
林见摸摸脑袋,震惊道:“乖乖,你们这是抢钱啊!”
掌柜放下手中的活计:“现在云州城的客栈都是这价钱,客去别处问问,就知道我们是不是抢钱!不过小的把话跟您说在前面,云州的客房现下可吃紧的很,您若是出门再回来,小店有没有客房可就不一定了。”
林见不解:“掌柜的,云州大街上的人一双手都能数的过来,就这么点人客栈怎会没有客房?”
掌柜叹了口气:“您是今日才入的城吧?”
林见点头:“刚从东门进来!”
掌柜点头:“客,您今日刚到有所不知,现下的云州是进城容易出城难,东去容易西去难!路过云歌的大部分客商都被流民困在云州出不去了,客房紧俏的很!”
掌柜对林见招手,林见把头凑过去:“云州西门都已经让从西边来的流民堵死了!小的听闻,流民蜿蜒百里,连西边的胜州也都是流民呐!”
林见倒吸一口冷气:“居然这么多流民?”
掌柜摇头:“小的也是听往来客商说的,具体什么样小的也不清楚。”
林见道:“某家的东家还在门外,某家这就去和东家回话,你们先把客房收拾出来,某家的东家也不是小气人!”
掌柜笑着高喊:“得嘞!天字十二号房!地字三十号房!楼上迎客!”
林见出门,立在马车外:“东家,某家听此处掌柜说,因流民众多,凡是进了云州城的客商都被困在这里无法出城,城中客栈客房紧俏,房钱也贵的紧!这处客栈的房钱上房要五两一夜,客房要二两一夜!那掌柜的还说,若是不信就让咱们可着云州城打听,满城的客栈都是这价钱!”
秦秋寒阴沉着脸:“城中物价暴涨,云州知府难道毫无动作吗?”
温霜雪道:“城内的人出不去,城外的人想进来,云州城物价飞涨也是必然。更何况能在这时进城的,都是交了二两银子的进城费。能拿得出二两银子的,自然不会在乎这点房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