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浩再次拜了一拜:“喏!”
温霜雪自伊宁出来,一路上确实不顺畅。以往走镖路时因着每次都给沿途绿林道一些好处,绿林道还算卖镖局面子。但这次绿林道却没这么好说话,不过走了两天,已经动了一次手,现在即将要动第二次。
“温老板,不是在下不卖你面子,是因为井老大已经放了话,谁敢让你过去,就是和他作对。我们山寨小门小户得罪不起井老大,所以只能麻烦温老板换条路走,免得伤了和气。”
温霜雪骑在马上面沉似水:“我这趟镖赶时间,一定要从这里过。你们既然忌惮井冲帮着他来对付我就不必多言,划下道来,我都接着。”
“好!温老板是个爽快人,我也不难为你,把我这些兄弟都打趴下,你们就能过去。”
温霜雪道:“生死局?”
“往常温老板对兄弟们不错,兄弟们也不是不识好歹之人,我们点到为止,还请温老板多多担待!”
温霜雪扫了眼面前的山匪,微微按了下胸口:“一起上吧。”
秦秋寒自温霜雪走后心就一直提着,温霜雪每到一处,那处的萬业行便飞鸽传书给秦秋寒汇报温霜雪的动向。秦秋寒桌上放着几张纸条,有说温霜雪安好,也有说温霜雪疑似身上有伤。秦秋寒手指摩挲着那几张纸条,似是在摩挲温霜雪的脸,恨不得即刻插上翅膀飞过去,看看温霜雪累不累,看看温霜雪好不好。
别驾府上的消息昨日就到了,提起了一个秦秋寒万万没想到的人。他原以为此事是秦秋阳在背后捣鬼,但现下他拿到的消息,却是其中有朱雀右卫大将军的影子。正三品的大人物居然也看得上柱洲这块穷山恶水的鬼地方,秦秋寒不知该说他饥不择食还是该愤怒官场腐败至此。不仅如此,听别驾府中传来的消息,似是宁北大都护也在其中有些龌龊。有从二品的大佛坐镇,怪不得柱洲道上下敢视秦秋寒的王旨于无物。
无论是朱雀右卫大将军还是宁北都护府大都护,这二人都不是秦秋寒能动的了的,甚至不是温谦之能动的了的。若想解萬业行柱洲危局,只能智取,不能硬来。
“杨晗!”秦秋寒叫道。
“王爷。”杨晗进门恭声应到。
秦秋寒道:“你给赵长生传信,让他找一些人混在流民之中,煽动他们去京城告御状。”
“什么?”杨晗不明白秦秋寒意欲何为。
秦秋寒道:“萬业行在柱洲遍地开花于我们控制柱洲打探消息有极重要的作用,所以在柱洲,萬业行断不能有失。裴浩今日送了别驾府的消息,柱洲别驾认为柱洲米行之事与朱雀右卫大将军和宁北都护府大都护有关。此二人位高权重,我奈何不得他们,为了不引父皇猜忌我和萬业行的关系,我也不能有什么动作。能动得了他二人又不会引火烧身的人现下只有一个,那便是父皇。所以我让你找流民去京城告御状,把事情闹的越大越好,如此他们惧怕贪腐之事败露,便不敢再让柱洲官员和商会如此猖狂,萬业行之危也可缓解一二。”
杨晗道:“可事情闹的这么大,圣上难保不会下旨降罪王爷。”
秦秋寒道:“无妨,此前我已经下了王旨要柱洲道平抑物价。明日我再下一道王旨,申饬各府县官员办事不力。我把该做的都做了,到时就算父皇降罪于我也找不到治罪的由头,便不会有太重的苛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