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叫小鱼了。”魏崇城笑道,躬身扶起他,目中如铁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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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十日便要起程前往洛阳,晋王府中的仆从都紧锣密鼓地收拾起来,因着此次去洛阳他们就要入宫,从家奴变宫奴自然比从前警醒了许多,干起活来手脚也比从前俐落。
竹方阁是王府中存放书册典籍的地方,里里外外两进院子、三间两层的屋子收拾起来颇费了些功夫,最里面的两间里放的都是长年不曾翻动的,一搬出就闻到了里面散发出的霉味。
李存勖携了蕊仪到后园看刚植的花木,走着走着就到了竹方阁。李存勖让众人不必停下,径自领着她往最里面的屋子走去,他这日心情打好,笑得写意:“里面的架子下面我藏了东西。”
“那不知妾身是否有幸看看?”蕊仪笑道,这些天他一得空就让她侍奉笔墨、游园散步,虽然全王府的人都知道她还不是名副其实的王妃,面上对她倒也好了几分。
最里面的架子还没有收拾,李存勖猫着身子往后看了看,蹲下来用力拽了几下,拽出一支狭长的盒子来,解开上面的红丝绳子,里面一上一下放着两卷画轴,“看看,这画的是本王的母妃。”
宣纸上赫然一位眉眼温和的少妇侧身回首而立,身形柔美,贤淑而贵气。蕊仪由衷赞叹道,“母妃好气度,这世间能比得上的少。”
李存勖叹了一声,三分敬佩七分惋惜地道,“母妃在的时候不会上半分硬话,可是她就是能让父王的十几个妾侍都言听计从。父王子嗣众多,母妃对每一个都很好,就是父亲的养子、义子也都是一样的。不过母妃这一辈子最得意的还是她有一把好嗓子、一身好舞技,可惜她说父王的心都在战场上,直到过世也没让父王知道。”
“那母妃给王爷唱过歌么?”蕊仪听他与自己说往事,心中喜悦之情难掩,忍不住追问。
李存勖苦笑,“没有,我自幼跟着父王在军营长大,见到母妃的日子屈指可数。她只对一个人唱过,只在她面前舞过。”
“谁?”蕊仪抿嘴,也许是位翩翩佳公子吧。
“梓娇,母妃把一身本事都教给了梓娇。说来也怪,梓娇不通文墨,却将母妃的本事学了八分,母妃待她如亲女,时常倍感欣慰。”李存勖合上画卷,眼中幽暗转明,“那天谢谢你。”
她押对宝了,蕊仪一愕,不过她只想到了子嗣,没想到还有这层人情世故,“茂儿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以后就是太子。太子的母亲该是什么样,妾身明白,妾身不想让王爷伤神。”
“本来认回来也没什么,只是这个时候……”李存勖欲言又止,目光探向她,想要捕获一些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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