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梓娇一下子清醒了,她怎么就忘了自己的亲爹还在人家手上。她琢磨着蕊仪的话,试图从中找出要挟之意,未果,干巴巴地道,“等天再暖一些吧,不能冻着了老人家。”
“那就依皇后的意思,要是那时皇后的果品生意做起来了,也可让管事的人送他回去。”蕊仪猜透了梓娇的心思,只是梓娇不知道的是,刘老汉身子硬朗着呢,如此说只是想让她放心。
“不了不了,我哪里信不过妹妹,妹妹做主就成了。”梓娇连忙撇清关系,她派了人可就说不清楚了。
“此一时彼一时,有些事过去说穿了不好,以后说穿了倒说不准成了传奇。”蕊仪笑了笑,不再多说,告辞离去。
出了瑶光殿,正瞧见鱼凤和棋芳说话,棋芳上前笑道,“昭媛让奴婢在此等娘娘,说娘娘病愈后还没到过饮羽殿,特让奴婢相邀。”
“也好,去坐坐。也不远,就走着过去,不必坐轿了。”蕊仪笑道。
“那奴婢先回去禀告昭媛一声。”棋芳行了一礼,先行一步。
鱼凤向她点了点头,转而对蕊仪道,“早该劝娘娘和昭媛娘娘和好,不过奴婢瞧着还是娘娘教的好,近来昭媛娘娘的性子收敛了许多。”
“人总会长大的。”蕊仪也不多言,蕊瑶并非收敛了,而是在等待时机,一旦梓娇她们露了破绽,她不闹个天翻地覆才怪,“我让你问的事如何了?”
“奴婢怕皇上觉着娘娘和魏州那边来往过密,只能辗转托了人打听,少说也得半个月才能有消息。”鱼凤压低了声音,她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这林康究竟是何人,值得娘娘劳神打听?”
蕊仪愣了一下,好在很快反应过来,“一个旧友的故人,失散多年,想着我路子多,就让我问问。”
那之前怎么不问,鱼凤忍住疑惑,心知不好在追问下去。转眼就到了饮羽殿,蕊瑶亲自出迎,几人有说有笑地进了内殿。众人上了果品、香茶,识趣地退下,蕊瑶笑道,“这儿可比瑶光殿惨淡多了,就是你那儿也是如此。我就不明白了,你不想搬进仪鸾殿,我懂,可为何不另选一座大一些的,岂不和你贵妃的身份更相称?”
“不是有那些桃树么。”蕊仪回以歉意的一笑,连着大吃大喝了三天,现在不管面前摆着什么,都难以下咽。
“让人移过去不就成了?她能大宴宾客三天,你移几棵树又怎么了?我瞧你还是恋旧。”说起桃树,蕊瑶就有些嫉妒,“我也得让皇上为我栽一院子的牡丹才成。”
“昨日桃树,今日牡丹,皇上就要成花匠了。”蕊仪打趣,蕊瑶脸上挂不住,笑出声来,“你宫里的宝贝我也没有,难道也让皇上赏一份?皇上是瞧我这人太俗了,一声铜臭,才栽了一院的桃树,等花开的时候,给我去去味儿。”
“谁说你一身铜臭了?”蕊瑶觉着她意有所指。
“德妃,不过以后有人青出于蓝了。”蕊仪把梓娇的话大概说了,又叮嘱她别从她嘴里溜到李存勖的耳朵里。
“她也太有办法了。”蕊瑶听罢,连着笑了好几声,“以后有的是人告诉皇上,看她怎么说。”
“也不知皇上是何态度,先看看,也许是块试金石。”蕊仪拉着她来到窗前,外面有一汪池水,冰已经化了,清楚地看见停在水底的鱼。
来得太快的机会不是什么好机会,好时机是要耐心等待的。蕊仪看看了蕊瑶,她不能急,也不能让蕊瑶急,一击不中,背个谋害皇后的罪名,可就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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