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靖烈愣了一下,挠了挠头,笑问,“三妹说她并非二八年华,又是曹侯府里出来的,想必也不小了。二哥尚未娶妻,娶上这么一个,想必觉得子嗣艰难。不如你再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宫女?”
蕊瑶白了他一眼,对韩靖远劝道,“又不是做正妻,娶个如夫人而已。日后要是二哥再遇上喜欢的,娶了做正室就是了。何况她虽只是个宫女,但在皇上面前也是极得脸的。二哥要是还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我给二哥想想。”
“我实无意娶亲。”韩靖远心烦意乱地起身一揖,不理会二人径自离去。
“他怎么走了?”韩靖烈目瞪口呆地望着那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转而疑惑地道,“不就是纳个妾么,用得着这样么?”
“怕是她有意中人了。”蕊瑶叹道,韩靖远这条路是不通了,他不答应,韩元更不会答应。可要是给蕴溪找个关系远的,她又不放心。何况事情紧迫,她不能让蕊仪先动了手。
“你看他刚才那样子。”韩靖烈咬牙道,猛地一拍脑门,“你说他会不会也知道了?就是上回说的那事儿。”
“不知道。”蕊瑶想了一下,不敢肯定。
唾了一口,韩靖烈一拍矮桌,“别让我知道他是个吃里扒外的。”他忽然嘿嘿一笑,“二哥不肯娶那宫女,我娶如何?说真的,不如给我做一房外室。”
“外室?这倒是好,就是父亲一时转不过弯来,安置在外面也是无妨的。”蕊瑶会心一笑,她这三哥,什么样的女子都想揽在怀里,“那我就找机会和皇上、皇后说说,皇上盼着我们和皇后相处和乐,那时他必定感叹咱们能体贴圣心,三哥的差事也许就有更好的着落了。”
“说的是,说的是啊。”韩靖烈大笑,寻思着该如何安置,“我回去就置座新宅子,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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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间日头正烈,蕊仪的步辇上撑了花帐,多少能抵挡一些。她轻声催促了几声,几个内监行得更快了。经过贞观殿时,远远地瞧见李嗣源从书房里出来,朝这边走来。
“停。”蕊仪轻道,由鱼凤扶着下了步辇。这儿离贞观殿近,又是迎面碰上的,不说几句话反倒显得心中有事。
鱼凤望了李嗣源一眼,轻声提醒道,“近来易州、定州粮草吃紧,皇上和太尉大人议事,想必是为了此事。”
鱼凤想必是得了魏崇城的信,蕊仪点点头,也轻声叮嘱她,“与宫外的书信往来需时时在意,不能落了把柄。”
“奴婢明白。”鱼凤退后了几步,留在步辇处和另几个宫女说话,不时地看向他们。
“贵妃娘娘万福。”李嗣源施礼道,脸上勉强有些笑意,“近日宫中不太平,娘娘自当小心。”
“劳大人关心了。”蕊仪笑了笑,与他向旁移了几步,“夫人近日没有进宫,不知是不是都说通了?”
“他成日里跟我手下的那些夫人一起赏玩,我总放心一些。”李嗣源看着她,好像又清减了一些,他想握一下那柔荑,却已是咫尺天涯,不能如此了。他目中流露伤感之色,踌躇着开口,“早晚娘娘都会知道,不如眼下就说了。我恐怕要去易州和代州走一趟,亲自押运粮草过去。”
“粮草该是上一年就备足了的,怎么上一年没人说短了,这会儿就要饿死人了?难道契丹兵又来犯了?”蕊仪蹙眉,天下不太平,她身边的人也就不太平。
“契丹夜袭,放火烧了五十几仓粮草,本来已从附近的州县调粮去救。可是……”李嗣源有难言之隐,不过想到别的,也不得不说,“你可知皇上让冯地虎带了三十名精锐,建了一支密队,只受皇上一人号令,除去那些不便从明面上除去的人?”
“什么?”蕊仪失笑,李存勖这些日几乎夜夜宿在丽春台,她竟一点风声都没察觉到。
(大家新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