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戎继承王位后,会好好善待她的。我没有碰过她,这些,第戎都知道。”
丞相看着即墨,那一丝笑再一次浮现在脸上,那种笑让我害怕。
“莫丞相,我继承王位对你不见得是什么坏处,你又何必一直为难王兄呢。”第戎从帘子后面走出来,居高临下。
“二王子,老臣是和王在商量国家大事,怕是王子不该躲在后面偷听吧。”不卑不亢。
即墨挥挥手说:“你们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第戎是我的亲弟弟,我们从小就亲近,以他的性格,比我更适合做王。”
即墨走出来,终于看到了月光中的我,我微笑着看着他,很多的问题我已经不想再问了,我知道有些东西终究是我不该去刺探的。
即墨走过来:“你怎么来了。”
不是疑问的语气,我笑了笑。第戎和丞相走了出来,丞相看着我,眼里的闪动着诡异的光芒,我不由得退了一步。
即墨挡在我前面说:“莫丞相,今天我还是王,你又何苦为难一个她。”
莫丞相什么也没有说便走了,我看见第戎的脸上闪过一些阴影,然后很快消失,笑着说:“嫂嫂怕是想哥哥了吧,那可得多看看。”
即墨说:“第戎,你先回去吧,继位大典我会派人打理。”
第戎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微笑着走了。
即墨转过身对我说:“我送你回去。”
我点点头。
路上寂静无声,我和即墨好像也习惯了这种不说话的场景,我想只要手牵着手,就怎么样也不会担心了吧。幸福来的那么快,我已经应接不暇,已经没有心情去想那些我弄不明白的事情,即墨对我说过,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都不明白的时候却什么都想要明白。我有即墨,我不要做痛苦的女子。
莫荪伊站在我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我抬头仰望着她,她说:“付梓雅,请你从暖雪阁搬出去,那里不是你该住的地方。”
我刚想说好,书宣已经回答了:“王后,暖雪阁是梓雅姑娘住的地方,这是公子的意思,如果你不高兴可以直接和公子说,只是请你不要来打扰梓雅姑娘。”
这一次莫荪伊到是显出她的好脾气来,她说:“书宣,这么些年,你的心思谁不明白,难道你真的愿意看着自己最爱的男人心里只有另外一个人吗?”
书宣看着莫荪伊的眼睛:“王后,请你离开。”
你也叫了我一声王后,就冲着你这一个称呼,我不仅原谅你之前对我的不经,过一段时间我会告诉王,请求他纳你为妃。
“莫姑娘,请你离开。”这一次书宣的称呼变了,然后我看到莫荪伊的巴掌重重的落在书宣的脸上,我站起来挡在莫荪伊和书宣中间,莫荪伊咆哮着:“梓雅,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爹不能疼娘不敢爱的祸害,从你来无殇国的第一天就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你以为你摆着你那不食人间烟火的臭架子就真的是九天玄女了,就真的可以凭着那些香火就可以活的自在逍遥,我告诉你,你和我一样,也是这凡世实实在在的人,还得吃着五谷杂粮,你以为你是什么,不就是一个前······”
”莫姑娘,有些时候除了看清自己的身份还得看清自己的分量,该怎么做也得考虑好。“书宣插话道,莫荪伊的脸瞬间就白了,瞪了我们一眼,气冲冲的走了。
我回过头看见书宣冰冷的眼神,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书宣回过神来说:”姐姐,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摸着书宣的脸:“走吧,回去给你敷一下,不然怕是会肿。”
书宣点点头,小女孩受委屈的表情,我不由得笑了起来:“书宣,刚刚还是大姐姐保护小妹妹的架势,怎么都赢了还反倒成了受委屈的小妹妹了?”
书宣不好意思的看着我,红着脸说:“我不想姐姐受任何的委屈,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我又想起了清卓,那个说要永远陪着我的女孩,在这么多年以后,我终于也开始找不到了,清卓,在遥远的另一边,你还能记得我么?
回到暖雪阁,我端来雪水给书宣敷脸,书宣安静的坐在凳子上,书宣突然问我:“姐姐,过了这个冬天,姐姐就十八岁了吧?”
“嗯,怎么了?”
“没什么。”
我停了下来,我反应过来,我差点就忘了,即墨给我的那个承诺,书宣是知道的,而王也是书宣的王啊。
“对不起啊,书宣。”
“没事,姐姐。”
“你难过么?”我知道我对着书宣问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是真的该拉出去千刀万剐,可是我只是想求证书宣的情绪,我不知道除了直白的面对这些之外我还要怎样才能装作不知道。
“姐姐,我还是为你高兴。”书宣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我拉过书宣走出暖雪阁,太阳红彤彤的沉浸在彩霞里,我指着天边说:“书宣,你说那是夕阳还是朝阳。”
书宣看了看我,然后说:“太阳在西边,是夕阳。”
我笑了笑:“书宣,我没有你们那么理性,很多事情我不想去弄得太清楚,我只想按着我心里的方向去走,我知道知道太多心就不自由,所以我宁愿什么都不问,迷惑的时候我就闭着眼睛问自己,想要怎样的生活,很多时候我一个人看着天边的时候,我都不知道那是夕阳还是朝阳,于是,每天我都有两个梦想。”
我回过头看着书宣:“所以,书宣,很多事情不是我们要把它包裹成秘密,而是真的不重要,比起自由,真的什么都不重要。”
书宣看着远方的天空,夕阳在她的眼睛里倒映出红色的轮廓:“姐姐,你的心真的自由吗?”
我笑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让我觉得安宁,这样就够了,毕竟我不想太贪心。”
“姐姐,我好像明白为什么公子会爱上你了。你身上有他的梦想。”
“是吗?”
即墨,我身上有你的梦想,真的吗,你的梦想,我又能保持多久呢,会不会有一天我也会支持不下去?
我想是的。
我看着没有梨花的梨花园,白雪皑皑,很纯净的颜色。
书宣突然说:“我去给姐姐取件披风。”
不用了,回屋去吧。
一个转身的距离就告诉了我天与地的差别,暖雪阁里的火炉烧得很旺,使得整个暖雪阁暖洋洋的,屋里的兰花不合时宜的开着,我想,清卓,是不是我也该告诉你,春天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