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城扶着琉璃的手,离开了刑府。
因为寒香执意留下了墨玉,于是跟着锦城回去的只有琉璃。轿子才行了一段路,锦城就渐渐觉出不对劲来了。本来早就应该左拐的,怎么就向右边去了?她给坐在窗边的琉璃使了个眼色,琉璃偷偷打开帘子,却看见一个还算眼熟的家伙把车子引到赵府去了。
是赵涵之!他要做什么?琉璃还在纠结要不要告诉锦城实情,锦城已经从他的神情中猜出点端倪:“不对劲?”
琉璃点点头:“往赵府去了。”
锦城意味深长地看了琉璃一眼。琉璃吓得都想下跪了。
“奴婢之前绝不知情。”
话还没说完,车子就停下了。锦城从容地从马车上跳下去,琉璃紧随其后。
赵府的门大开着,持着兵器的侍卫向锦城弯腰行礼,请她进去。
锦城踏了进去,但琉璃却被拦下来了。锦城听着琉璃的呼叫声,微微侧头,却没有回头看她。琉璃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实情的时候,她就已经不适合再呆在自己身边了。
“为什么要我来?”锦城问那个把她引起门的侍卫。
侍卫恭敬道:“主子中毒了,还请公主救他一命。”
因为酒力,锦城的腮边飘了两朵红云,在满月的朗照下格外可怜,但她清醒地微笑:“我不是大夫,不会制药。”
侍卫低着头,麻木而干脆地说:“公主您本身就是解药。”
锦城假装惊讶:“怎么?还要吮我的骨,吃我的肉才能医治好?”
“主子中了春药。非鸳鸯交颈不能解。十二个时辰不解,无药可医,七窍流血而亡。”
锦城一愣,春药?为什么要自己过来?他赵府美人无数,赵涵之风流倜傥,还找不到一个可以心甘情愿做解药的女子?
侍卫低着头:“主子一向洁身自好,送进去的女人,他一个也没有碰。属下想着,主人喜欢公主,故而把公主请来以解燃眉之急。”
果然说得好听。
“那我不愿意呢?”
侍卫似乎已经知道锦城的答案,冷笑一声把锦城推进赵涵之的房间,接着便是关门落锁的声音。
“公主愿不愿意,与属下没有关系。”外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听得锦城有点不寒而栗。
赵涵之的房间里散乱地点着些许蜡烛,锦城回头便看见满面通红痛苦的赵涵之。他似乎也听见了动静,眼神朝这边看过来。锦城下意识地躲开了他的注视。
“是锦城吗?”温柔似水的声音从帐幔中传出来。锦城觉得赵涵之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心中有了疑惑,更加不肯出来。
见锦城不回答,赵涵之苦笑了一声:“是安远请你来的吧。你也不必躲了,我也闻得出你身上焚红的味道。”
也是奇怪,虽然百般洗漱忙着焚红的味道似乎怎么也洗不干净。总是淡淡地萦绕在自己身上。只是久入兰芝之室而不闻其香,自己反而闻不到。
锦城知道以他的聪慧定然猜到自己,但是还是不想以身犯险。
“我还忍得住。”似乎知道锦城的顾虑,赵涵之轻声道,“之前的那些女人,我也是这样忍过来的。看见你,我也……”
锦城有些闷闷不乐:“为什么不接受她们?”
“做不到。”赵涵之的声音中氤氲的淡淡的无奈,“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