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的孩子……’
又一滴清泪从乔若惜眼角边溢出。
她感到好痛,身体上的,心里面的,所有的所有都在痛。
‘不要,我不要喝汤药,太苦,比任何一次都要苦……’
‘父王,母妃,带惜走吧,让惜儿跟你们走吧……’
依稀,耳边是低语,从未间断过的轻唤,可她不想听,她也不要听。
好吵,真的好吵,此时,她只想睡觉,可那声音一直在执着,好像她不给予理会,那声音便会一直持续一般。
不,她不要理会,她要睡觉,睡到天荒地老,再也不要醒来,永远都不要再醒来。因为醒来,便得面对那残忍的现实,心,便会更痛、更痛。
“惜儿,快点醒来好吗?惜儿,我求求你了……”低喃中,欧阳逸轩伸手拂去她眼角边的那滴泪珠儿,心更是懊悔无比,他的惜儿定是很痛,要不,怎会在昏迷中也能流泪,都是他的错啊。
六个时辰了,已经差不多到六个时辰了,而除了那一滴眼泪,她什么动静都没有,更不要说醒来了。
“惜儿,都是我的错,你快点醒来,只要你醒来,随你怎样处罚我,惜儿,我求你……”欧阳逸轩怜惜地抚摸着那张惨白的小脸,不住地低语轻喃,祈求着。“惜儿,你不要吓我,好吗?惜儿……”
“张太医,为何她还未醒?”惊慌从欧阳逸轩的心里闪现到了他的面上,转首,他对着也已经守在房内一整夜了的张太医问道。六个时辰了,难道他的惜儿真的要离他而去了吗?
“下官再为王妃把次脉吧!”张太医显得有些憔悴,毕竟他年事已高,而且一夜未眠。
碰及到乔若惜手腕上的脉搏,张太医面露喜色,“王爷,王妃已经无事了!”相比较于昨夜那微弱的脉象,此时,王妃的脉象已变得强而有力了,那便说明,她已无生命之忧了。
“是吗?”欧阳逸轩那紧蹙的眉心稍稍舒展了一些,但疑惑又涌上了他的心头,“那她为何还不醒?”
“这?”面露难色地,张太医又瞄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乔若惜,“请王爷不必担心,王妃会醒过来的!”至于何时会醒来,那便要看王妃她自己的意思了。
“惜儿,对不起!惜儿,你不愿见到我了,是吗?醒来啊,只要你醒来,我便出去,我不出现在你面前,好不好?只要你醒来,只求你醒来……”欧阳逸轩不是傻瓜,他能读懂张太医面上所表露出来的那种意思。
“王爷,这是下官新开的药方子,还请王爷过目!”张太医再次从房中另一边走过来,手上多了一张纸。
“清儿!”没有看,亦没有接过那药方子,欧阳逸轩眸中还是只有乔若惜一人。
“张太医,给奴婢吧!”候在一旁,双眼红肿的清儿乖巧地向张太医伸过了双手。
“快去抓药,待王妃醒了,便煎了与她服下!”张太医把药方子递到了清儿的手中,随后又谨慎地吩咐:“小心伺候,不可再出现任何差池,在一个月之内,一定要让王妃好好静养,不可受了寒、差了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