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我见过他？

“表妹，这样行不行啊？”殷亦宁凑近微言问。

微言继续磕着松子，若无其事道：“诶，行就行，不行就算了呗。总不能到人家酒窖里去抢吧。”

就酱，那你刚刚怎么一副不喝到人家的酒，就赖在这里不走的样子。真的不是在逗我吗？

烟雨楼各楼的掌柜统姓赵，按照排行主楼的是赵大掌柜，平时就称赵掌柜。掌管十字楼的分别是赵二、赵三、赵四、赵五掌柜。其中掌管这一楼事务的是赵二掌柜，平时的办公所在是三楼。刚才突然接到公子回来的消息，赵二掌柜的心情十分忐忑。要知道东家已经有半年没有踏进烟雨楼了，这次回来，不知道是单纯的巡视还是会有什么指示？

这时，小二哥过来禀报了有两位客人想要买醉美人的事。赵二没什么耐性：“你在楼里时间也不短了，不知道醉美人不卖的吗？”

小二哥不敢顶撞掌柜，红着脸解释：“小的自然知道，只是两位贵客看起来身份贵重，小的不敢得罪，怕给掌柜招惹麻烦。”

赵二也并不是不讲理的，站到三楼走廊角落处问道：“是哪厢的贵客，你指给我看看？”

小二哥仔细瞄了二楼的看台，指着微言二人所在的隔间道：“喏，就是那个。”

赵二顺着小二哥的手指望过去，双眼定睛眯着：“那是，四皇子！”要不说四皇子在京城里蹦跶，但凡有点眼色的掌柜，哪有不认得他的。更何况赵二掌柜在前面的主楼替赵大掌柜代班时数次招待过四皇子。

乖乖，四皇子从来不踏足十字楼的，今个儿怎么过来了。公子不在的时候，楼里一直风平浪静。公子这一回来，就有事找上门了，公子该以为我赵二办事不利了。只是四皇子虽然不会轻易无理取闹，到底不能得罪了他，还是要请示公子为好。

洛千行很长时间都在外地，待在京城的时间不多。偶尔在京城停留多一些时间，自己的住处太冷清，也是到烟雨楼来。房间里，洛千行正打开一壶醉美人，自斟自酌。浓烈的酒香飘散在整个屋子里，赵二进来的时候感觉自己都要醉了。

洛千行并不看他，自顾自问道：“何事？”

赵二立刻将四皇子要喝醉美人的事禀告了。

“四皇子？”四皇子的秉性不像是说得出这种话的，洛千行走到窗边，一手推开窗扇：“四皇子与何人同行？”

“这？”赵二也站到窗边，打量四皇子所在的位置，指给他看，“公子，是个陌生人。”

洛千行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吩咐赵二道：“给他们送一壶过去吧。”

为何？赵二掌柜颇有不解。先前听到四皇子公子还无动于衷，只看了那同行的人一眼就同意给他们醉美人了。莫非那同行的人比四皇子的身份还贵重？这也不对呀，几位皇子他都见过的。只是公子的话做不得疑，赵二应一声也就下去了。

“哎，小二哥还不回来？”微言已经吃完了所有桌上的零食，小二哥还不回来。看来今天是喝不到美酒了吧。

就这么感叹着，望眼欲穿的小二哥笑滋滋地就进来了。手里端的，正是烟雨楼的精品美酒——醉美人。

微言和殷亦宁相视一笑，还真走大运了。

小二哥把小巧精致的酒壶和两只酒杯放下，说道：“两位贵客慢用。”就退下了。

微言两手捧起酒壶，放在眼前仔细观察，道：“这么小巧的酒壶，看来小二哥说的这酒成品少一定是真的。”

殷亦宁也凑到酒壶跟前搭腔道：“那是当然了。我听说啊，那晴岚公子很少拿醉美人出来给人喝的。我认识的人啊，就没一个喝过醉美人的。”

“什么，你们都没喝过！那醉美人好喝的名声是怎么传出来的？不会是骗我的吧？”微言突然怀疑起来，这传说中的醉美人不会只是一个噱头吧。

殷亦宁一脸你想多了的表情，淡定道：“不会不会，听说这种美酒的时候，我就问过三哥，我三哥说是真的。”

你三哥，拜托找一个有信服力的人好吗？你确定不是被你三哥忽悠了吗？微言更嫌弃了。不过微言马上发现了另外一个点：“诶，你不是说你认识的人都没喝过吗？那三表哥怎么知道，他一定喝过对不对？”

“他，他，我不知道啊，我没问。”殷亦宁好像意识到什么，有点烦。

天哪，找个大和尚收了你吧。这样盲目地相信你三哥，真的不怕有一天被人家卖了还要帮人家数钱吗？

微言“痛心疾首”地望着殷亦宁，“你说都是一个皇宫里长大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你想想，要么就是三表哥根本没喝过醉美人，他是在骗你或者敷衍你。要么就是三表哥喝过醉美人，但是他没有叫你一起喝。三表哥真是太坏了，你这么相信他，他有好东西竟然藏着不告诉你。”

殷亦宁越听越气，最后双手紧握成拳，咚地捶在桌子上，气愤道：“真是太坏了！不止有三哥，还有父皇。烟雨楼一介商家，怎么敢光明正大地藏有父皇都没喝过的酒，一定是早就私下里献给父皇了。还有三哥，我没出息，烟雨楼的老板看不上我不要紧，怎么可能不巴结三哥呢？三哥一定是喝过了。太过分了，都欺负我，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