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儿,本王问你,本王何时要你去叫苏紫凝的?”段擎苍一手放在旁边桌上,面色阴沉,“贱婢!你胆子倒是不小,竟敢假传本王的命令!”
屏儿全身剧颤,一边磕头一边凄声求饶,“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啊!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奴婢……”
段擎苍早已不耐,一掌拍向桌面,啪的一声让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悸,“快说!要是敢说谎,大刑侍候!”
屏儿忍住哽咽,却是偏过头看了不远处的苏紫凝一眼,随即凄声道:“姑娘,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你……你不要怪我!不要怪我!”
话音刚落,众人纷纷朝苏紫凝看去,目光有疑惑有惊讶有不解。
“你究竟想说什么?”段擎苍此时的声音竟出奇的平静,却让人更感觉到一丝冷冽。
屏儿紧紧咬了咬下唇,终于趴伏在地上,颤着声音道:“是……是姑娘让奴婢这么说的。奴婢以为她只是想偷懒,可是没想到……没想到王妃她……,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听了这话,苏紫凝猛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向屏儿,低低唤了声“屏儿你……”她忙转过头看向前面的段擎苍,大声道:“我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做!”
也许是因为着急和无措,她竟然忘了自称“奴婢”。
段擎苍鹰眸微敛,冷峻的脸上无一丝起伏,未说一句话。
屏儿悲哀地看向苏紫凝,劝慰着:“姑娘,你就认了吧,咱们好好求求王爷,王爷还能饶咱们一命,你……”
“屏儿,”苏紫凝双眼含泪,盈盈着双眸悲凄欲绝,纠扯着心都疼了,“屏儿,我可曾对不起你?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姑娘,我……”
“够了。”一直沉默的段擎苍开口制止了屏儿未出口的话,他看了苏紫凝一眼,沉声道:“将苏紫凝关进柴房,待事情调查清楚后,再做发落。”
苏紫凝被王府两个护卫擒住胳膊,她一直盯着段擎苍,澄澈的眸子盛满了忧伤,似乎在一声一声地问他,你信我吗?你会信我吗?
似乎是第二次被关进这里了吧。上一次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了什么事,有点记不清了,只是同样的悲伤和心痛纠绕着她的心。
双脚被锁上了铁锁链,铁质的冰冷透过布料渗进皮肤,连血液都跟着凉了起来。苏紫凝有些艰难地走到一处,然后靠着墙缓缓蹲坐了下来。
究竟何时才能是尽头?
锦鸯阁。
屋内燃了炭火,暖烘烘的,与外边隆冬的寒意形成强烈的反差。翠烟侍候着安平坐起身,端起药碗凑到安平嘴边。
安平经此一事,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脸色苍白到近乎透明,只一双眸子依旧深沉。她闻到药汁苦腥的气味,不由心生厌烦,加之心里本就烦躁恼怒,忽的抬手一挥,药碗啪的一声掉落于地,碎了一地。
翠烟被她的这个举动惊得朝后退了几步,忙跪下来,连声道:“王妃息怒,王妃息怒啊!您身子要紧啊!”
“告诉本宫,查出是谁害了本宫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