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们的预料,人桩案很快告破。
凶手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年男子,名叫王四。
面对堂上的审问,王四说的一五一十。
把人头埋在桩子下面,的确是想要建筑更长久;而楼阁上的类似于祭祀的台子,是用来供奉神佛的;男子之所以脸上带着一丝笑,那是因为他们生前被集中关在一处地方,每日的工作就是吃喝玩乐,把自己的愉悦程度上升到一个最高值,然后在第七天的夜半时分,被割了头颅;那栋建筑确实做过手脚,请了师傅按照八卦之术布的。
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王四的祖上包括父辈都是疾病而死,三十岁之前毙命,王四发了财,贪命,想着怎么才能不早死,这才信了这邪术。
事情来得有点突然,官老爷自然开心,那几个男人的婆娘也是扑上去,恨不得把王四撕烂。
我的心里却觉得一切似乎来得太顺利了,可是又实在找不出疑点,毕竟这都符合我们的推测。
大家面上都看不出什么,可是眼角却闪过几丝疑惑。
很多事情还来不及深究,我就代表尚佳轩去皇城参加了一场美食峰会,官方名字是“东方国美食大会。”
我代表的是点心一组,尚佳轩的官方代言人,绝不仅仅是打酱油的。
临去之前,他们都是面色担忧的看着我。
卓沐笙说:“我不放心你,我要和你一起去。”
陈彦诺说:“我不认为你能够镇得住这么大的场面,人多好办事,我觉得我们都应该去。”
安然说:“我去皇城很多次,我陪你一起吧,也好有个照应。”
只有周遇没有阻止我,他说:“出去转转挺好的,散散心,也好去去晦气。”
最后的最后,还是我一个人去的。
用沈老板的话说:“长歌这次是代表尚佳轩去的,而且这次的美食大会规格比较高,各方面都比较严格,所以你们就算去了,和长歌接触也比较困难,而且长歌这次是公事,办完事就会回来,安全问题完全不需要担心。”
众人朝我投来异样的目光,我回以微笑,表示一切没有问题。
马车浩浩荡荡,一路驶向皇城。
到了皇城,我忽然有种刘姥姥进大观园的感受,好像一切都新奇的很。
放眼望去,皇城简直要比洛城还要繁华,车水马龙,人流如织。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各地的口音都有,但是又不会觉得很违和。
马车停在虚鹤楼前面。
真TM大呀,我心中暗叹。
前前后后,偌大一片地方,都是虚鹤楼的地势范围。
来自天香楼的代表,尚佳轩的代表和虚鹤楼的代表。大会是在虚鹤楼的类似于现代的会议室的地方举行的,大会议程主要有三项:第一项是各自交流心得,也就是大家在一起唠嗑;第二项是每个人做一些点心、菜品,各个代表品评,交流,也就是大家开个派对;第三项是各个酒楼之间的睦邻友好建设,说白了就是大家一起出去浪。
大会总共要花费三天时间,这三天,参会代表都会住在虚鹤楼的贵宾房间。
夜晚,我一个人走在皇城的街道上,不禁让我想到了南京路的夜晚。
上海是个让我又恨又爱的地方,喜欢她的摩登,喜欢她的美丽和繁华;可是她也曾深深的伤害过我,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惨痛记忆。
每次漫步在黄浦江畔的时候,江风凛冽的吹来,我都会生出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很多人在那里受过的伤是因为生计,而我在那里的惨痛全是骨肉至亲给我的。
这些人的爱可以女娲补天,也可以摧枯拉朽。
皇城的美丽,带着一种隔离的美。
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这种多愁善感的情绪翻涌,却又很快被风吹散。
我抬头看看明月,天上的月亮又是一阵圆,马上就要中秋了啊。
“真好,又是中秋了,可是,是不是意味着又要分开了呢?”
“花好月圆,年年如是,相遇和别离,不都是人必须要经历的吗?”
我摸了摸眼角,缓缓回过头去。
周玉站在风里对我笑。
“总觉得你身上还有很多秘密。”我笑着说。
“哦,是吗,你看出了些什么?”他慢慢走到我的身边,将一件粉色的披肩搭在我的肩膀上,暖意袭来。
我摇摇头,“不知道,你就好像刺猬一样,谁知道你这张带刺的脸下面是什么样子。”
他停下来看着我,眼中的笑意好像驱散了夜晚的风,“我有很多秘密,你想不想要来探测?”
他缓缓靠近,我伸出手挡住了,“停,我们还是继续走走吧,你需需要吹吹风。”
他无奈的笑笑,我们又走了一段路。
行至桥上,二人忽然默契的停住了。
桥下的水流潺潺,边上的烛光灯影映照在水中,把人们的笑也掺进去了。我看着远方的明月,手扶着栏杆,身子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尽量往前探,周遇也学着我的样子,两个人像是要跳水轻生的人,引得行人一阵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