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氏也是苦命人,几年了也没个动静,哎!”刘氏叹气。
李氏看了两儿媳妇一眼,郑重道:“这些闲言碎语,咱们婆媳哪里说就哪里丢,也别去外面嚼舌根!我看长方和小秦氏两人挺好,三年不生咋了,十年不生的都有!这孩子是老天爷给的,强求不得。”
刘氏和张氏点头,她们不是刻薄之人,对小秦氏也是充满同情。村里也有热衷闲话之辈,碰一起了就免不了说人长短。
李氏又道:“小秦氏毕竟是大秦氏的娘家侄女,小秦氏不爱说话,性子温顺。大秦氏的性子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惹火了,那可是不饶人的。那些说人长短嚼舌根的媳妇,真要落到大秦氏手里,也得够她受的。”
俩媳妇忙着说是。
李氏叹气道:“你们俩个性子我也知道,不是爱嚼舌根的,家里说说就罢了,外面人多嘴杂,很多话传来传去就变味了。咱家和大秦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要学那嘴碎之人,伤了两家多年情分!”
刘氏、张氏心里对李氏更加心存敬意。
辣椒很快剪完了,李氏和张氏去灶房炒辣椒,刘氏则清洗石臼石杵。石臼摆在粮仓门口,刘氏用清水洗净后,又用抹布把里面擦干。
伴随着李氏和张氏的咳嗽声传来,灶房方向飘来阵阵糊辣椒的香味,做辣椒面就是这样,远远闻着糊辣椒的香味很是享受,可是,真要是身临其境,就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痛苦。
刘氏一走进灶房,那种呛人的味道刺激的鼻子喉咙一阵干痒,刘氏接过李氏手里的铲子,不停的翻炒锅里的辣椒节,李氏退出灶房换气。张氏边烧火边咳嗽,炒辣椒火候比炕韭菜饼更难,稍不注意就会把辣椒烤焦,所以啊,张氏烧火的技术还真是一流。
辣椒被炒制的又脆又香,趁着辣椒温度高、脆度大,刘氏赶紧用簸箕把辣椒从锅里转移到石臼里,李氏接着炒制下一锅。
孩子们都围着石臼看刘氏杵辣椒,刘氏赶走赶不走,只得再三强调不要碰辣椒面。
那些干脆的辣椒节儿,被石头杵子杵成红红的辣椒面,闻起来真香啊,三宝、四宝和妞妞咽着唾沫。三人趁着刘氏转身拿小勺子,都偷偷伸出手指沾了些辣椒面,三宝和四宝把手指伸到鼻子边闻了闻,果然很香。妞妞把手指伸到嘴里舔了舔,果然很辣!超级辣!然后妞妞哇哇大哭起来。
刘氏手上沾着辣椒面,也不敢碰妞妞,着急的指使三宝给妞妞倒水,妞妞边喝水边哭,好不容易停止了哭泣,刘氏又让三宝给妞妞擦擦眼泪。三宝这傻孩子,忘记了自己手上也沾着辣椒面,手碰上妞妞的眼睛,妞妞哭的更厉害了。
刘氏才发现三宝手上也有辣椒面,气在三宝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三宝又委屈又自责,也开始擦眼泪,然后自己把自己辣哭了。
四宝错愕的看着三宝和妞妞,怎么都哭了呢?
刘氏赶紧去灶房洗净手,拿着洗脸的棉布,沾水给三宝和妞妞擦洗。其实,哭着哭着,眼泪冲洗冲洗也不疼了。不哭了的三宝和妞妞坐的远远的,再也不敢玩辣椒面了,四宝还是无所畏惧的看着刘氏杵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