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罪了叔父,留在附近恐怕不方便。”
“这家伙!”老人家愤愤地嚷道:“越来越怪癖,你可得躲他远远的,我听说连一直跟着他的老石也被他打发了。”他说着这话,眼睛看着任公子。
任公子点点头:“石叔劝了他几句,惹恼了他,他让石叔去给祖父守坟去了。”
“呸!”老人家吐了口唾沫,嘴里不知在咕噜些什么。
等几人都上车坐好,老人家赶着马车继续上路了,任公子和荣老汉坐在马车的前面,林辉和云鹤先生在后面。
林辉怕先生被颠簸到,自己把先生抱在怀中。自从上次先生醒过来以后,他就没再醒过来,林辉担心地问任公子:“公子,我家先生怎么还不醒呀?”
林辉正在和荣老汉低声说着什么,他回过头来,看了看云鹤先生的脸色,不禁忧心忡忡。林辉见他不说话,顿时吓得眼泪流下来了。他哽咽着:“公子,我家……先生是……不是不好了?”
任公子还没开口,那荣老汉担忧地说:“要不,你们跟我回去吧,我那离这里近,你们就是现在赶到官道,也没有车子,不如在我那里歇一宿再说吧?”
任公子担心地说:“只怕叔父知道了会迁怒与你。”“老汉光棍一人,怕他作甚?跟我走吧!”说着他催马扬鞭往前赶去,林辉紧紧地抱着先生,心里期盼着赶快到地方。
车子往前走了一会,拐上了一条小径,绕过一片小树林,可以看见四五户人家的院落错落分布。荣老汉赶着车子走到了第一个院子,在门前下了车,他伸手推开院门,这时隔壁的院门打开了。
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探出脑袋:“荣爷爷,你回来了?”
“虎子,你爹呢?”荣老汉随口问道。
“我爹在家呢,就等你一起去喝酒。”
“不了,跟你爹说,我这里来客人了,家里要是有饼子什么的给我送两张过来。”
虎子干脆地答应着,缩回了脑袋。
林辉和任公子已经下了车,老汉将马车赶到院子里。这是个不大的小院子,用木槿扎的篱笆墙足有一人高,北边是一排三间的草房,靠东墙搭着一溜排棚子,靠里边是锅灶中间是柴堆,靠院门这边是马棚。
老汉将马车赶进马棚,叫林辉把先生抱下来,他拴好马,带着林辉和任公子进了屋子,这屋子当中摆了一张桌子四张条凳。桌子上放着几只豁了沿的碗,靠墙有个竹架子倒是意外地摆着几本书和笔墨纸砚。
老汉挑开西厢房的帘子,招呼他们进去,里边摆了一张床了一把椅子。林辉将先生放在床上,给他脱了鞋子,摆平身体。任公子上来把了一会脉,从怀里掏了针囊,取了几根银针,解开云鹤先生的衣衫,开始给他扎针。
林辉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眼睛不眨地盯着任公子下针,过了大概一刻钟,就听见先生低低地**声,他刚要张嘴,任公子制止了他,示意他不要打扰先生。
拔了针以后任公子和荣老汉悄悄地退了出去,林辉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专心地守着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