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时候,云鹤先生终于睁开了眼睛,林辉到底还是少年心性,他哪里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前一直强忍着内心的不安和惊恐,现在见先生终醒来,他终于忍不住,哭着扑了过去,“先生,你……吓死我了,我怕……”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云鹤先生动了动手指头,想抬手安抚他,可是浑身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只好安慰他几句,可是张开嘴却听不到声音,一股疲劳感袭来,让他又昏昏成成地睡去了。
“先生!先生!”林辉吓得大叫起来,任公子走过来,把了把脉:“他没事,只是太虚弱了,恐怕要多休养一段时间。”
任公子低头想了想,说道:“我送你们到永州,你们在那里休养一阵子再离开。”
林辉感激地点了点头:“一切全凭公子做主。”
天色蒙蒙亮林辉背着云鹤先生跟着任公子离开了此地,他们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继续向山里走去,因为把云鹤先生支撑不住所以他们走的很慢,任公子和林辉两人轮流背着云鹤先生往一座山顶上爬去。
就这样一步一步地往前挪着,在中午的时候他们终于登上山顶,两人将云鹤先生扶到一棵树下躺着,先生此时依然是半昏半睡的状态,任公子又给他把了脉,从怀里掏出那个瓷瓶,倒了几滴药水给云鹤先生喝下。
他们走的匆忙并没有带水和食物,林辉他们的包裹也丢在房间里,好在银票他们是随身带着的,等到了村镇买些物品就是了。
任公子指着山下一条隐约可见的山路,“那条路会有山民经过,等会我们到那里拦一辆车,顺着路走上四十里路就是通往永州的官道。”
他说完这些话就不再开口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林辉不敢去打扰他,安安静静地守着先生。
两人歇了一刻功夫,继续赶路,一路跌跌闯闯的好不容易才下了山,走到路边,两人捡了一颗大树,走了过去,在树底下把先生放了下来。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能等到车?”林辉看着不见人影的小路,忍不住开口问道。
任公子抬头看了看天色:“再过半个时辰,会有收山货的商人经过,到时候我们搭他们的车子走。”说完自己找地方坐下来发呆了。
就在林辉等的心焦不耐烦的时候,远处传来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小路上出现一辆破旧的马车,说是马车其实就是在车轮上安了一块木板,也没有车篷,只是在两侧各装了一块挡板,车子上并没有多少东西,显得空荡荡的。
一个花白胡子的老汉坐在车前面,手里举着一个酒葫芦,正滋滋有味地咪着小酒。
眼看天色快要黑了下来,这老人家却不紧不慢地由着马儿往前走。
任公子站起身来冲着老汉打招呼:“荣老伯,好久不见了。”那老汉眯着眼睛仔细瞧了瞧:“是任公子啊?你这是要去哪里啊?怎么没看见阿芙姑娘啊?”
任公子脸色变得很难看,还是回答他:“我这位朋友病了,我准备送他去永州休养,想麻烦您送我们到官道上。”
那老人家见他的面色不好,也没再问。拉住了马,跳下了马车,林辉赶紧将先生背了过来,那老人家将车子上的东西往一块拢了拢,腾出一块地方。
林辉见这老汉和任公子很熟悉的样子,就将云鹤先生抱着平放在车上,那老人家看了看先生的脸色,“咦,他病的很厉害啊,怕是撑不到永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