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雪不愿意见到高容辕,那天在酒楼的事情她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可是既然被他堵到了,就只能过去了。她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也没敢抬头看他,低身行了一礼,也不做声就站在那里。接着就听到靖边王开口说道:“先跟着我去给荣华公主下聘,然后我们好好谈一谈。”接着就听到离去的脚步声,等她抬起头来,看见高容辕已经往另一条道上走去,想着能见到孙崇文,她一咬牙,跟着他们往东吴的院子走去。
一边走她还不停地打量着,高容辕只带了几名侍卫和太监,那个太监手里不知道捧着些什么,用大红的绸缎盖着。走在前边的高容辕停了下来,众人都站住了,宇文雪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东吴的院门口。
高容辕转过身来看着宇文雪,宇文雪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原来他是在等自己。她往前紧走两步,来到了高容辕的面前站定,高容辕比他高了两头,她的目光正好和他的前胸平齐,看着他身前绣金的五爪团龙,那张牙舞爪的摸样让她觉得万分的压抑,索性扭过头去。也许是感觉到了她的抵触,高容辕皱了皱眉头,却没有开口,只是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她。
早有守门人进去禀报了,就在宇文雪觉得自己要被高容辕的目光穿出个洞来的时候,门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孙崇文带着安路出现在门里,孙崇文看到宇文雪就是一愣,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一边和高容辕寒暄着,一边将他们让了进去。
一行人进了书房,分宾主落座,安路带着人上了茶。宇文雪偷眼望去,孙崇文的脸色有些苍白,受伤的手还包裹的严严实实,用布条固定在胸前,他的眉毛微微地蹙起,带着一丝倦意,想来昨夜没有睡好。咦!自己竟然会有心疼的感觉,难道真的像顾姐姐说的那样,自己其实是喜欢太子殿下的?不!不!自己只是感激他的救命之恩,一定是这样的!她赶紧收回了思绪,不敢再胡思乱想。
等她定下心里听他们谈话时,正好听到高容辕说道:“本王今日专程替滇王来下聘,这里是聘礼的清单,请太子殿下现行过目,聘礼已经都停放在驿馆门口了。”他挥了挥手,那个太监将捧着的东西呈了上来,有人将红绸揭开,里面是厚厚一沓清单。孙崇文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昨日叔公还和滇王说已经打发人回去禀报父皇了,要等父皇定夺,今日这靖边王就将聘礼送上们来了,这是逼着他们不答应不行。
宇文雪也是暗自吃惊,这靖边王一定是故意将聘礼摆在驿馆门口,这下子东吴这边是有嘴也说不清了。“如果太子殿下做不了主的话,我带人再将聘礼送至淮王殿下那里,你看怎么样?”高容辕一边喝着茶,一边慢慢悠悠地开口询问。
宇文雪一听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从驿馆到淮王的住处要横穿大半个锦城,这一路聘礼抬过去,得多大的声势?孙崇文揉了揉太阳穴,这靖边王咄咄逼人,看来这聘礼不收下是不行的了。于是他拱了拱手,“那就让人抬进来吧。”他示意安路出去安排一下。
没过多久就听见一阵鼓乐喧嚣声渐渐的近了,一抬抬的聘礼陆陆续续地抬了进来,宇文雪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去,正巧看见安路站在窗户下面,她回头见高容辕正在和孙崇文在说着什么,没有注意这边。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问:“太子殿下的伤势怎么样了?”安路苦笑着低声回她:“大夫看过了,倒是没什么大的妨碍,要好好静养,只是被荣华公主闹得这一出,太子昨晚一宿都没睡……”他挡在窗户前眼睛盯着进进出出的人,嘴里不停地啰嗦着。“这里有一瓶药,你拿给大夫看看能不能用,再给太子服用,据说是补养身体的。”
安路回过头来,看见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瓷瓶,宇文雪已经转身离开了,乘着没人瞧见,安路赶紧将药瓶藏到怀中,这宇文姑娘人倒是不错,长得好脾气也和善。上次她家送来的药,任大夫,不现在应该是叫顾大夫,顾大夫说了,是疗伤的极品圣药,太子用过了之后,伤口就没有觉得疼过,也不再红肿了。这次不知道又送的什么药,听门上的人说她一早就来过了,想来就是为了送这药来,只可惜太子殿下心情不好,不想见人,没让她进来。不管了!他先收下来,等会送给顾大夫瞧瞧,估计这会太子也没空问这些事情,大不了等太子好了再谢谢宇文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