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说:“柳某的大喜之日,向江湖中人广发请帖,无非就是图个热闹,受一声道贺,绝无挑事生非之意。刚才刘管家已与我讲了大致的情形,不知云庄有几人有恙,北隐山庄又有几人,此事柳某一定负责到底,请最好的大夫,负责所有的医药。”
云庄为首的那人说:“重要的不是后果,而是用意。已有大夫检查过,腹痛恶心呕吐是饮下番泻叶所致,我们此番就是来问个明白,南隐山庄为何单单捉弄我们云庄与北隐山庄!”
二娘轻笑出声,“若是这样,那我就明白了。最近我肠胃不舒服,一直在服用番泻叶,为何单单只是云庄的人与北隐山庄的人,你们仔细想想,昨夜闹洞房之时,是不是要我亲自斟茶给众位兄弟饮的?定是我没注意那茶水是用番泻叶泡的。”
北隐山庄一位蓝灰布衣的人大笑出声:“江湖中谁人不知桃花山庄的人最擅长医疗术,二夫人是堂堂的苏音四小姐,斟茶的时候真的没注意吗?”
二娘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就掩盖住了,“尹堂主的言下之意,就是我苏音是存心这么做的?”
他哼了一声,爹赶紧打圆场,“此事都怪柳某太大意,柳某会亲自向两位庄主赔罪。”
“不过是区区一件小事,何苦咄咄逼人。”从厅外走进来一个人,他说:“我北隐山庄决定不追究。”来者正是那个面具人。北隐山庄的几个代表齐刷刷地站起来,“三少!”
这个面具人是北隐山庄的?
云庄的人有点无奈,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底气,“既然北隐山庄庄主亲自出面不追究,我们云庄也不会再追究。”
呃,面具人是北隐山庄庄主?
这样的形式,云庄的人确实有点无奈,刚才都说了南北双隐齐名,他们之前的气势是靠北隐山庄壮胆的吧。
面具人淡淡地说:“南隐山庄与桃花山庄联姻,希望是江湖上一件幸事!”
他离去之前,朝屏风这望了一眼,虽然带着面具,像是真的感受到他凌厉的目光,吓得我心怦怦直跳。
我什么也不顾地直往侧厅跑。
一个人若让你同时觉得好与坏,一定不是简单的人。
爹从前厅回来后,心情不大好,他吩咐刘管家:“将二小姐带过来!”
二娘给他倒了一杯茶,“好在这件事就这样了了,你也别太动怒,小心气坏了身子。”
“养不教,父之过。羚儿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若是再不严加管教,以后长大更会无法无天。你不要劝我。”
二娘叹口气,看见我呆呆地盯着她俩,便问我:“昨夜姐姐在洞房的茶壶里下药,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
“你们俩做的?”
“还有表哥。”
爹愣了一下,“希言也参与了?”
不一会儿,姐姐被刘管家拖来了,她使劲地往后挣,敌不过刘管家力气大,唐妈妈在后面满面忧色地跟着,再后面就是小花小草。
进侧厅后她还倔强地站着,爹喝道:“跪下!”
唐妈妈上前,使劲地将她按了下去。
爹伸了伸手,刘管家递过来一根柳条。
“还带着气儿?知不知道你都做了哪些错事?”
“把手伸出来。”
姐姐将手藏到背后,两眼含泪,“为什么打我?”
“私自离家出走,该不该打?在二娘的茶壶里下药,该不该打?”
姐姐擦掉滴下的眼泪,“离家出走,我和妹妹受了多少苦爹知道吗?我们被人卖,被人打,没有吃的,顶着毒日头逃跑,夜晚黑漆漆的下着雨又冻又饿还要拼命地逃跑,爹你都知道吗?你问我为什么离家出走,原因你不知道吗?你不爱我,不爱我娘,你还要打我……”
唐妈妈开始抹泪,爹也很悲痛的样子。
“下药又不是我一个人做的,妹妹也做了,表哥也做了,爹为什么只罚我一人?”
爹面色沉痛又气又恼,“柳羚,爹就是太爱你才会罚你,爹要是不罚你,你娘在天上看着也会怪爹的!”
他将姐姐按在地上,狠狠地抽在她屁股上。
姐姐哭喊着,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