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酒宴不是那么好闯的,换了一种快速的方法,几轮过去,没有一人选对。十杯酒,五人一组,比起那上百坛酒来还是机会大了许多,即便这样,剩下的人还是哀叹几率太小。
试过的人拿了解药,垂头丧气,意犹未尽,又无可奈何,那氤氲一身的情绪很是复杂。
迟早都是要一试,虽然准备时间不够,但是有解药可拿,勉强算公平吧。
厅中只剩下几人时,一位绿衫男子突然道:“若是在下说每杯酒都是有毒的,不知各位会不会信。”
男弟子面色有变,“这位公子,若是你选不出无毒的那杯,就不要在此造谣生事。”
那绿衫男子上前,将男弟子推开一些,“那就用这十杯酒试上一试。”他对剩下的人说:“在下不是故意拆台,若是诸位不信,大可一人一杯一试。”
我看扬名一眼,他嘴角噙着一抹笑,像是与那绿衫男子意见一致。
男弟子额上的汗冒了出来,他往后摆了摆手,有位婢女穿过屏风到后院去了。
众人只顾思量着该选哪杯,全都没有看见。
绿衫男子说:“为了公平起见,提议之人最后再选,各位请吧,若是真是每杯都有毒,便可知,什么百花阵百酒宴通通都是惺惺作态,百花门这样做意欲何在,我想……”
“要是诸位不信百花门,”男弟子打断了他,一急之下挺直了腰杆,说的话掷地有声,“若是诸位不信百花门,坏了规矩,选中毒酒之人将不会得到解药,还请三思。”
此话一出,众人又都有几分犹豫。
这厅上像一场拉锯,绿衫男子与男弟子的话音一落,人群就会倒过来一点,绿衫男子说的是大家想到了不敢说的,男弟子说的是大家赌不起的。
该怎么选?
厅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连议论声都不再有。
我虽然分不出毒酒,可是不怕毒酒,于是大声道:“不如我先来吧,若是我选中了没毒的那杯酒,各位就不用怀疑了。”
绿衫男子潇洒而自信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毕竟是年轻人啊,见识浅薄。
众人都望向我,扬名拉住我,“不要试。”
我当然也是信绿衫男子的。此时白夫人根本就没有兴致来履行一个诺言,十杯酒都有毒,此举快速简便,不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你绿衫男子为何要来拆人家的台,就算你比别人聪明一点想到了,比别人勇敢了那么一点,站出来了,除开让别人佩服你的聪明和勇敢之外,什么都得不到,惹恼白夫人或者不小心遇上前来挑战的废人,带来的都是无妄之灾。
我自信地冲扬名笑笑,“我曾跟我爹学过辨毒,有没有得到他的真传一试便知。”
这话是说给厅上的人听的,做戏做全套。选酒的时候我选得异常谨慎,至少在别人看起来是这样,其实对我来说哪一杯都是一样的。
我饮下去许久也没见毒发,和前面的那些人不一样,遂笑道:“看来我真是运气好,选中了没毒的那杯。”
男弟子抹一把汗,对我抱拳,“那就恭喜这位姑娘了。”
绿衫人面色难堪地出门去了,我对扬名笑了笑,无意间瞥见屏风后的白夫人,我一对上她的视线,她就转身到后院去了,一旁的婢女向我走来,“这位姑娘,白夫人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