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名的脸越来越苍白,我一刻不敢多耽误,“你再忍忍,马上!马上我就可以找到解药了!”
他的疼痛已无法让他有多余的心思来管我在干什么,我捡起苏不三的手,闭眼默念口诀,立刻就进到了他的往事里。
他与不三散人确实是同一个人,现在地上的是苏不三,可是这会儿的往事是不三散人。他摆出两个药瓶,此时所在的这间屋子,就是扬名的往事里那间屋子,只是现在没有他。
不三散人摆出的那两个瓶子,一个的盖头是紫色的,一个的是白色的,他从白色的瓶子里倒出两颗毒丸,放在腰间,拿起紫色的那瓶:“解药,往往都在身边,这个道理,很少人明白。”自我感叹一番,将瓶子随意地倒放在床头的角落里。
他出门了,别看他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路却很快。到了我们在的山洞,山洞里有火,从外面能很清楚地看到里面,这个时候,柳隐与扬名还在说话。
不三散人说话了:“何人夜闯毒院?”
是了!接上了!
这么说,解药就在那个紫色的瓶子里!
我再睁眼时,扬名已经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眼,“扬名!扬名你别吓我!”我呼喊着,心中的恐惧一阵阵的,我真的好害怕!
柳羚抱了一堆药瓶过来,全放在地上,看见扬名的样子,以为他不行了,吓哭了。
我按上他的脉搏,对柳羚说:“还有微弱的气息!这些都不是解药,真正的解药在离这里两百步的一个屋子里,在床头倒放着,紫色的!快去!”
柳羚张着嘴点头应着,边擦眼泪边拔腿奔过去。
不三散人说的那句话别有深意,身边,解药就在身边?我的视线在屋内扫过——这灶上的米汤是怎么回事?不三散人将我们这样放着,是花了心思的,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在灶上煮这么一锅!这也是解药吧!
肯定也是!我忙奔过去,取了小木勺,舀了一勺。扬名的脸已经开始由惨白转青黑色,一定要快快!我心中焦急,一只手扶着他的头,一只手要将米汤灌进去,可是他这个样子,已经喝不了!
我急得浑身星星点点地燥热,一灌就洒,满满一勺米汤,只是润湿了嘴唇,连里面都进不……舀来第二勺,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自己先喝了一口,再用舌撬开他的嘴,嘴对嘴地喂进去。
喂了两次,他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他的唇动了!
“扬名?扬名你怎么样?”我呼喊着他,柳羚适时地回来了,将瓶子交给我,我一看,就是它了!忙取出一粒塞进他的嘴里。
柳羚还在啪啦啪啦地落泪,她将手握成拳,放在嘴边,牙齿都在上面咬出印子来了。
我们一直等着,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扬名的脸色好转起来,精神也在慢慢恢复,柳羚将拳头从嘴边移开,兴奋地蹦起来,直拍墙壁,我也笑了,舒了一口气。
好险!然后我也用米汤将解药送服了。
柳羚比划着问我们,地上昏迷的那个人怎么办,扬名说:“有没有绳子?先将他绑住再说,让他醒过来他又有大把的机会下毒。”柳羚一拍手,那意思是她知道哪里有绳子,又欢快地跑了出去。
我看着柳羚跑出去,劫后余生的笑意还挂脸上,转眼就对上扬名的视线,他正看着我,那眼里,是我曾经看到过的一种狂热,我那时只见到了它瞬间熄灭的影子,此时整个人都沐浴在这热烈之中。他一把将我勾进怀里,“差点以为就要死了!”
他在我的发上吻了一下,就直接寻到我的唇边。
我想说什么话的,突然间忘记了,不知不觉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吻,是我在小酒馆毒发时幻想过无数次的吻,没了第一次的侵略性,好温柔好温柔。第一次他将舌头探进我的嘴里,后来好几天我都吓得不行,我不知道还会这样!可是此时,我觉得就应该是这样。
这个吻好长好缠绵,我的身体,应该还有了别的变化。
但是,就到此为止吧。我一把推开他,微微喘着。
不行,不行。
这屋里的气氛温热得让我有点害怕,我别过头去,但是我的脸应该绯红,我舔了舔嘴唇,还是热的。柳羚的脚步声扑扑地响,越来越近,一阵风似的冲进来,挥舞着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