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搂了裴琪笑着:“都是一些小病毛病,薛神医来了,也说没关系,养养就好了。”说着,笑望着孩子们,“西次间有康妈妈备好的金丝酥雀和莲花卷,离用膳还有段时间,都去尝尝吧。”
裴褚到底大些,猜到祖母定是有事要避开他们,忙应了,合着晴钏带弟弟妹妹们去了西次间。
裴澄自顾自寻了个离太夫人不远不近的交椅坐下,三娘笑着站了他身后。
太夫人也没转弯抹角,兜头直奔主题:“听说你封了仇氏的院子?”
裴澄嘴角衔笑,颇有兴味的瞧着太夫人:“母亲是觉得儿子罚轻了?”
太夫人一顿,神情有些不快:“罚重罚轻你自己斟酌就是,我不过是想问问情由。”
“受害人的话母亲都没兴趣听,怎么偏偏揪着儿子来问?难道一向公正严明的母亲,也有厚亲薄理的时候?”裴澄说着,眼神漫不经心的飘到康妈妈身上,惊得康妈妈瑟缩了一下。
三娘依然淡淡的站着,邱姨娘恃伤逞娇,曾经让小桃请了康妈妈两回,康妈妈都拒了,稍一想,就能知道是谁的意思。
太夫人动了真气,说话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分:“你的眼里除了邱氏还有谁……”
倒让掀帘进来的三房、四房吓了一跳。
三夫人眼神在屋里几人身上顺了一遍,最后落在了眼观鼻,鼻观心的三娘身上,目光变得暧昧起来。
裴泽扶着四夫人,尴尬中目光微缩,却还是强压着不适,没话找话地笑道:“没想到二哥、二嫂来得这么早,我们还以为是第一个到的呢。”
自从裴澄替裴泽背了黑锅,裴泽心里对这个二哥多少觉得有些歉疚,即便在府里的地位如此尴尬,他也想为二房做些什么,虽然可能很多时候是就像今日这样微不足道的一句话。
三娘眼底泛起笑意,微微点头:“也是刚到,今早听说四弟妹不舒服,有事缠身,只遣丫鬟送了东西过去,不知现在可好些了?”
太夫人与裴澄虽是母子情缘浅,却也不愿在众人面前削了他的颜面,一听四夫人不舒服,忙暂时把邱氏的事搁下,招呼她近前:“去太医署请人了吗?太医怎么说?要不要紧?”
四夫人听太夫人一连串的发问,神色中有几分关切紧张,不禁有些受宠若惊,因着裴泽庶子的身份,她少有出头的时候,更不要说被人如此重视,一时期期艾艾:“媳妇,媳妇是,是……”
四夫人脸色红艳艳的,一句话掰成了几瓣还是没说清楚。
旁边的裴泽心焦情切,按捺不住欣喜,快嘴替她说了出来:“早上请了薛神医过去,把了脉,说是喜讯。”
太夫人惊愕片刻,喜动颜色,忙不迭的让康妈妈搀了四夫人坐在自己旁边,牵了她的手细细询问着:“几个月了?有没有什么不适?神医有没有交代什么?”
四夫人羞赧的垂着头,小声笑道:“神医说只有两个月,还不稳,让媳妇只管养着,媳妇倒没觉出有不舒服的。”
“好好。”太夫人喜得叫了康妈妈,“咱这院不是有四个厨娘吗?回头拨一个经事的过去,再找两个老成稳妥的婆子。”太夫人又轻轻拍了拍四夫人的手,压声细语,“你这是头一个,可要经心着些。”
三夫人脸色有些不好看,一方鲛绡丝帕在她手里攥得紧紧的,庶生的媳妇而已,凭什么跟她平分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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