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仪复得知这个消息立马便表示了要将民众都送回沔南。
“现在不能在沔南修城守地,反而让百姓留沔北,这不是长远之计。”公仪复立马开口,顾澈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沔南离敌太近,倘若百姓奔还,这中间人员混乱说不定还会引来吴兵,应该让他们暂留北方才对。”
公仪复看着顾澈气不打一处来,“那谁去修缮城池守城?”
顾澈听到公仪复这么问只是递了一个眼神过去,连反驳都不想反驳了。
公仪复说过之后才知道自己这话确实过了,这本应该是军队的事情,只是如今前线已经沦陷,又乱了阵脚,只靠军队确实不妥。
少帝并没有这样,而是看着顾澈,顾澈这次也不需要意会了,“万事万物放在安稳之处所则安稳,放在危险之处所则危险,人与物都是如此。所以兵书上说‘成败在于形,安危在于势’。形势是驾驭众人的关键,不能不审慎对待。”
漂亮话谁不会说?公仪复没有吭声,而顾澈又继续开口,“如果卫贼以二万人防守沔水,三万人与我沔南诸军对抗,一万人猛攻木且中,我们怎么去援救呢?”
没有人给顾澈这个问话答案,因为这次顾澈并不是主军。
而最终公仪复也没有听,很快便下令驱赶百姓回了沔南。
民者,可以载舟亦可覆舟。
公仪复将他们赶回了战乱死地,他们当然万没有送死的准备。
有了百姓的帮助,本来就勉强支撑的越军可以说腹背受敌。很快越军不支,卫军攻陷几城,大破祖中,所失百姓数以万计。
“将军心中是何等滋味?”马未在一边问了起来。
顾澈看着马未,“你是觉得我应该高兴么?因为公仪复的愚蠢?”
马未摇了摇头,“将军应该愤怒的。”马未说完这句话之后笑了起来,“将军打下的这江山怎么能让这般庸才来浪费呢。”
顾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没有再说话了。
公仪复这次的事情算是彻底的伤到了大越根基了,顾澈和他一前一后的反驳,再加上对这些百姓民众的态度,只怕很难将事情压制下来了。
这些人未必是真的在乎百姓的生死,而是百姓本就是一国的根基,无论是经济的后续发展,又或者是其他的建设都是需要百姓的。
这万余百姓可以说是割了大越的肉。
顾澈并没有笑,只是开口,“大越不需要这样的丞相。”
马未知道顾澈这是终于打算动手了,然而接下来顾澈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有着别的准备。
准备最开始自然是舆论。
顾曦这么多年的暗中势力终于起了作用,随着一开始众人之上有想法,到已经开始又不少有志之士颇感不安,开始明里暗里让顾澈主持公道了。
暗里的目标顾澈既不拒绝也并不表态,然而明里的这些人一旦是被公孙家看准了开始压制的时候,顾澈便会出手了。
这无疑可以说是顾澈表了态,只不过顾澈到底在京中权势一直被压制着的。
若是连顾澈这个太傅都无可奈何,那么其他人还有什么可能?
事情闹到少帝那里去么?少帝不过还年幼罢了,这超纲都把持在公仪复手里。
顾澈这般不作为反而更是让公仪家成了众矢之的,而顾澈依然不为所动。
而在这样的情势里,有一件说大不大,然而说小也不小的事情发生了。
吕安之妻貌美,被吕安的兄长吕巽***,吕安愤恨之下欲状告吕巽。赵鸢与吕巽、吕安兄弟均有交往,所以便劝吕安不要揭发家丑,以全门第清誉。然而吕巽害怕报复,所以先发制人,反诬告吕安不孝,吕安很快便被官府收捕。
知道了这个消息,赵鸢便实在是气不下了,直接便出庭作证要保吕安。
这事情若是搁在太平盛世,又牵扯上了赵鸢这样的人,自然算是一件大事。
然而在这四下都颇有言辞的时候来说这些,自然也就多少有些被淡化了。
这件事情如今要过的问的不是别人,而是顾曦。
说起来是非曲直很简单,然而赵鸢是公仪复的党羽,如今又落到了顾澈的手中,这中间的事情便没有这么简单了。
左右说起来最开始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物证只有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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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小说:在古时候小说不是指的限制意义上的故事(话本才是这样意思)早的时候小说的意思是指民间巷陌琐碎的言论。可以是事情或者事物,不是故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