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专门去了趟泰山啊,有偶这么专业的作者吗,泪奔。。。现在腿还不能上抬、下放的。。。看完了不收藏,你们对得起偶的腿吗,捂脸。。。)
苏恪环顾四周,这里恐怕是济南府的大牢了,对于突然的被抓虽有意外,但细想来看,自己与筱白这般熟络,被不喜之人陷害也不是什么小概率事件,之前是自己太疏忽了。
牢里很冷,四周的墙壁似乎有着无数的裂缝,狂躁的北风呼呼的吹进来,伴着尖锐的风声,像是无言的控诉。地上的柴草也发霉了,湿湿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廊中昏黄的火把终日燃烧,让人分不清白天与黑夜。
不一会儿,午饭送到了,一个硬如磐石的窝头,飘着几根菜叶的稀粥,一根细如草茎的咸菜,苏恪苦笑,自己还真是回到了少时赶路的时代呢,那时也是干粮与咸菜,只是,没想到,十年之后,自己的大名已被江湖传颂,境遇却再一次归零。
感叹一声“人生无常”,低头把午饭一扫而光,随即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筱白急的团团转,央求胤禩去打听苏恪所犯何事,等到胤禩打听回来,得来的却是一身冷汗,心里隐隐总结出三个字,“**”。
胤禩不一会儿就走了,只有胤誐看着筱白来回踱步,劝也劝不听,“筱白,这事管不得的,他既与纳兰成德有关系,神仙也救不了他的。”
筱白停下脚步,愤恨的望着胤誐,“纳兰成德怎么了,他不谋逆、不结党,而且人已死,再说了,以苏恪的年纪怎会与他牵连多少,这明显是被人陷害的。”
想起纳兰性德的那首诗,筱白怎么都不觉得能写出如此细腻华丽而不造作的一个才子会让康熙如此厌恶。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低声朗诵这首三百年后依然流行的诗句,胤誐突然跳起,不等筱白反应就捂住了她的嘴。
“圣心难测,曾经喜欢不代表一生荣宠,既然现在皇阿玛不喜欢他了,咱们就不要多事,触了皇阿玛的眉头,谁也救不了你。”看筱白暗淡下去的眼眸,胤誐放柔语气,“要就苏恪不是没办法,只是要从撇清他与纳兰的关系入手,万万不可从为纳兰说情入手。明白了?”
筱白点头,她心里不是不明白,只是替纳兰性德不平,不知是他的哪首诗,甚或那个句子、哪个词冒犯了康熙,换来了一个悲剧性的结局,抑或,是其父纳兰明珠的站错队导致了全家的责罚。谁知道呢,那个才华横溢的纳兰性德,现在人人避之不及。
“他不是被皇阿玛看重的御前侍卫吗,怎么会?”筱白不甘心,听胤誐的意思,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可碍于其他原因不方便与自己说明。
胤誐目光闪烁,忙把头转向一边,突然对椅子的扶手花纹莫名的兴趣高涨。
“那要怎么办?现在连苏恪的罪名都不知道,只知道他与纳兰容若有牵连,事情怎么会这样,都是我害了他。”筱白心里一阵委屈,默默坐在椅子里不动了,凄然的望着地面。
胤誐看她这幅模样,心里不好受,答应再去打听一下,让她别急。
晚上,济南府被各种火把照的有些氤氲,筱白望着半圆的月亮,祈求上天放过苏恪,那个整天就知道欺负自己的没大没小的师傅,那个与她有着同一个梦想——快意江湖的大男孩,原来在这个被权利垄断的时代,没有权利就等于任人宰割,所以大家都卯足了劲往上爬,哪怕是踩着父母、兄弟的尸体。
“筱白,有救了,今天皇阿玛招我去议事,临走前听到皇阿玛与人说话,说是只要有人诚心向佛,步行上山,在碧霞祠祭拜,就可得到那人是否前朝逆贼。”胤誐几乎是附耳所说,毕竟这是砍头的大罪。
“能步行上山的多了去了,上到百岁老人,下到蹒跚孩童,这人是谁,如此玩笑。”筱白言语有些轻视,觉得不太靠谱,康熙是什么人,怎么会听信这种迷信的说法呢。
“你真不明白?”胤誐的眼神像在看傻瓜,看筱白茫然的目光,才知道,原来这丫头还真是没明白,这才与她解释起来,“这人必须是金枝玉叶,起码得与皇家有着近亲。听说那泰山十八盘陡峭难攀,山高路险,就连有些个阿哥也是只到了中天门就得坐轿上去。那碧霞祠一向灵验,世人皆知,我特意注意了一下说话之人,是个道长,颇有仙风,此言看来不假。”
筱白眨眨眼,既然康熙能相信大阿哥巫蛊之事,也不能排除他对神灵的崇敬,纵使学遍天文地理,也会受到封建时代的局限,康熙,也不过是三百年前的一个古人而已,这迷信之事对他也属正常,看来自己是高估了他。
“前朝逆贼指的是苏恪?”
胤誐点头。
这苏恪何许人也,先是与鼎鼎大名的纳兰容若扯上关系,现在又成了前朝逆贼,还得找个人徒步爬泰山去求佛祖显灵告知,他这来头还真是,不一般的大啊。
抬头迎上胤誐玩味的眼光,似乎不怀好意,“干嘛这么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