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胤誐轻咳两声,一本正经的看着矮他一头的筱白,“你觉得除了你还会有人爬山为他求佛吗?”
言语中自己断然是不会干这种傻事的,再看胤禩、胤禟他们,也是没谱的事,难不成,这苦差事真的要自己来吗?
“何时启程呢?”
看到筱白眼眸中的苦涩,胤誐不禁莞尔,这苏恪是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自己已经派人去牢里打探过了,除了环境不甚舒适,倒是没有严刑逼供,就是审问也没有审过,看来康熙囚禁此人,并非针对他自己,很有可能是为了某个利益集团的事情。‘
“后天,准备准备吧。”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语,胤誐转身潇洒的走了,看着他的背影,筱白的嘴里又响起了磨牙的声音。
两天之后,康熙果然宣布启程,前往泰山行宫,坐在马车里晃晃悠悠的一路,筱白心里换着不同的语句和词语骂了苏恪一路,这厮那番逼着自己跑步,是不是就为了这么一天,说不定那道士也是他安排的,自己就是苦命,脑子里深深的烙下了“人人生而平等”的人道思想,就是没办法看着他被砍头而无动于衷。
初到泰安,看着巍峨耸立的泰山,筱白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山好高啊”,也不是“会累死人的”,更不是“这次不用买门票了”,而是“泰山该怎么翻译,是MountainTai,还是MountTaishan?”
摇摇头,甩掉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进入硕大的院落,古树参天,空气清新,一种宁静祥和的气氛渲染周围,“好地方”。
起初歇息的两日里,胤禩几人都未有时间来看她,筱白也乐得清闲,每日起床开始就是散步,压腿、慢跑样样不落,比苏恪在时更加勤奋,看到间儿脑袋都成了脑水肿。
终于,康熙休息够了,一道圣旨传来——准备上山。
“抬头望高山,心中甚胆寒。不求身轻似飞燕,但祈下山腿不颤。”憋出一首不对称的打油诗,深吸一口气,筱白本着壮士赴死的觉悟,慷慨迈步。
来到康熙面前,筱白假装高兴,左瞅瞅,右看看,就是不去看老康的眼睛,省的露出马脚。
跟着队伍走了一会儿,除了康熙之外,所有随行人员全部步行,到了红门,他把筱白与几个阿哥叫道前面,威严的环视一周,“我们满族以武力夺天下,这区区几千丈,而能难倒爱新觉罗的子孙吗?”
阿哥们齐声低吼,“不能”。
“好,凡步行至山巅者全都有赏。”斜睨一眼筱白,“筱白就不必了,女孩子坐轿就可。”
筱白知道这是试探,赶紧前踏一步,“皇阿玛,筱白虽不是爱新觉罗的子孙,但自幼被皇阿玛收入宫中抚养,与哥哥们一样学习的是满族的文化,而且,筱白身体里流的是草原的血,筱白恳请皇阿玛准许与哥哥们一起步行登顶。”
那神情,不知道的真会被她感染,觉得血液沸腾,关外儿女的血液澎湃。
康熙满意的点头,“呵呵,筱白既然如此执意,朕就准了,如有不适,再乘轿子也不迟。”
康熙给自己留了后路,也算面子颇大,可筱白怎么看都觉得自己钻进了一个阴谋里,这话明显是筐自己爬山啊,该死的,难道被骗了吗?可已经夸下海口,自己的草原血液沸不沸腾不知道,千万别在半山腰冻住了就行。
低头又爬了一阵,看着路旁的石刻,一个类似三角形的石头引起了她的兴趣,细细一想,这不是那块为后世传颂的石头吗,当年自己与青梦、宋婷还在此前留念。
唏嘘过后,筱白心向胆边生,“十哥,你去那石头上帮我写两个字如何?”
胤誐不知道里头有诈,乐呵呵的找来笔,按着筱白的指示,写上了“虫二”。
不理胤誐的苦苦追问,筱白抬步前行。后来路过的几位阿哥、大臣也都被此二字吸引,有的不解,有的先是诧异,然后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李德全附在康熙耳边一阵轻呢,“哦?”康熙转头,看向在前面探路的筱白他们,眸中流光溢彩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