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鱼肚白,筱白实在跑不动了,“歇会儿吧”。
苏恪转头看看满头是汗的筱白,头上竟然还围了围巾,一路过来汗水被头巾吸收了不少,反而不容易感寒了。
“什么时候学会的?”苏恪坐下,指着筱白的头巾问。
“还用学吗?绑头发的啊?防止头发乱了。”
原来如此,这丫头是歪打正着。
“不对,我怎么问着有血腥味儿?”筱白先是浑身摸了一遍,确定自己没有受伤,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在苏恪身上来回扫描,“你哪里受伤了?”
不用苏恪回答,筱白也看到了那片殷红,在左侧胸部,“别动,我看看还流血吗。”
苏恪要拦,筱白一巴掌就把他的手打了回去,小心翼翼的查看伤口,“血止住了,但是再这么跑肯定会裂开。你想想地图,咱们往哪边走有城镇。”
苏恪指了指北边,然后就看到筱白从身上取下个粗布袋,从里面掏出个罐子,纱布,还有一卷黄黄的东西。
“这个是酒,消毒用的,可能有点疼,不能叫出声啊。”当筱白把酒精撒到伤口上时苏恪才意识到往日里自己消毒对自己还真仁慈,这死丫头手法太重了。
不管苏恪脸色多难看,筱白消完毒,把纱布敷上,再用从太医那里弄来的简易胶布粘好,“好了,走吧,尽快找客栈。”
两人踉踉跄跄的走了两个时辰,筱白的体力快要虚脱的时候才来到了一座镇子上,要了两间最好的房间。筱白先是洗了澡,又去苏恪的房间,推门而进,苏恪正在给伤口消毒。
抬头看看没自觉的筱白,“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要是你那伤口自己能狗的到全部也行啊,我就是一副菩萨心肠,唉。”筱白接过酒精,一点一点消毒,“这伤口必须清理干净,否则容易得破伤风。你看,你就只管往伤口上倒酒,这儿还有衣服上的线头呢。”筱白一边絮絮叨叨,一边仔细的把伤口里的小东西清理干净,又换上新的纱布包好。
苏恪穿好衣服,提起剑,“走吧。”
“去哪儿?”
“京城。”
“为什么?”
“因为你还活着,因为还没到京城。”
苏恪的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了,只要筱白还活着,还没进京,那么追杀就不会结束。
“但愿苏木能赶回去报个信。走吧。”
临出门,苏恪买了些吃食带上,两人先是去买了两匹马,疾驰而去。
两人这次走的官道,让马匹尽量快跑。赶了一夜的路,加上前一天又是遇刺,又是受伤的,苏恪倒是没有大碍,筱白已经接近浅昏迷了。虽然在硬撑着,可苏恪明白,在这么下去筱白会有生命危险。
休息了两个时辰,筱白也恢复了些体力。为了不让筱白坠马,苏恪换了新的马匹,两人共乘一骑。
筱白只觉得靠着一个宽阔的胸膛,还有颠簸的马背,迷迷糊糊中以为是胤禩,“八哥,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