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附加一条,必须原创,否则论抄袭处。
很快一百多份白纸收上来,主持者呈到柳承殁面前:“请将军过目。”
柳承殁一指星移:“给她吧。”
星移接过来,等人走远了,才小声说:“老头,你想故意让我出丑是不是?我没读过私塾,不认字。”
柳承殁眼一眯,老狐狸似的老神在在,道:“你甭糊弄我,识不识字你比我清楚。”
星移见他不信,只得道:“那好,我出丑也是出你老头的丑,只会说你不知从哪拣来的野丫头,不知礼数,文笔不通,有辱斯文。”
随手一翻,秀眉蹙起,颇有些厌烦。
有些人不过是应付,字迹潦草,还涂涂抹抹,整张白纸一塌糊涂,简直让人惨不忍睹。星移便连内容看都不看,直接扔到一边,道:“出局。”
有才没才放到一边,既然来了,起码得有个认真的态度吧?是小看她呢,亦或是拿她当猴子耍了?
算了,反正她自己都不甚当真,干吗要和这些人较真?也许他们也是不情不愿,是被家人逼着来的呢。毕竟柳承殁是皇上的重臣,能拉拢他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星移把剩下的薄薄一撂递还回去,说:“这些人进入下一局,其他人都送走吧。”
主持者应声是,返身回场。不一会就听见有人大声喧哗,似乎在争辩着什么。星移也不当回事,只是漠然的瞅着某一处发呆。
柳承殁沉了脸,问:“柳毅,去看看什么事?”
柳毅应着,一会回来,说:“回将军,是有几个公子说小姐评判的不公。”
星移淡然一笑,起身道:“我去看看。”
谁这么胆肥?敢在柳承殁眼皮子底下闹事?究竟他多么才华横溢了,还敢称委屈?
是一个二十左右的男子,一身的华服,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张扬。
星移走过去,问:“怎么评判的不公了?”
他哗一声把纸抽出来递到星移面前,不屑的道:“你就是那个不读无术的柳小姐吧?睁大你的眼看看,小爷的字、诗,样样都比他的好,凭什么他能留下我却要出局?”
星移接过来只掠了一眼,轻笑道:“的确你的字还算整齐,可也只是整齐而已,没有风骨,没有主见,没有个性,也就是说你只模仿了前人的空壳,既没学到什么精髓,也没锤炼你自己的特性,什么都不是。再说你的诗,要不要我当众念给大家听听?”
他很不服气的道:“念就念,小爷不怕。”
星移微微冷笑,展开来念:“荷塘并蒂莲,田间妹郎欢。昨日始为别,今日复巫山。这算什么?淫词艳语?简直俗不可耐。”
他眼睛一瞪,道:“男欢女爱,天之大道,连夫子都云食色,性也,我有错么?直白也是一种美。”
星移呵一声道:“你这赞讼的不是爱情……如果要论直白,我倒有一首,念与你听,让你自己辩辩高下。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话音才落地,立时有人欢呼:“好,这首诗虽然直白,却大开大合,震人心魄,写出了女子追求爱情的坚定和勇敢,柳小姐做的好诗。”
星移汗颜,想要解释不是她做的,不及开口,那男子又强词夺理道:“满口俚语,我看你这才是俗不可耐,有本事你再做首雅致的来。”他倒叫起板了。
这也难不倒星移,她张口就来:“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她当年也是宋词唐诗的爱好者,一些喜欢的诗词朗朗上口,如数家珍。
“好。”又有人高喊,一位年轻公子摇扇解读:“柳小姐借牛郎织女的故事,以超人间的方式表现人间的悲欢离合。最后一句对牛郎织女致以深情的慰勉:只要两情至死不渝,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简直是惊世骇俗、震聋发聩之笔,让在下等佩服的五体投地。”
星移朝他笑笑,道:“公子高见,星移献丑。”
那公子也朝星移一拱手,道:“姑娘不必过谦。像那才林公子的诗,的确难登大雅之堂,有辱我等读书人体面,柳小姐评判的甚是公道。”
三言两语,早有人将那林氏公子轰下台去。
台上恢复了平静,只剩下了不到四十几个。看上去虽然冷清,在星移看来却没来由的心头一松。
人越多,越是良莠难辩,她心烦意乱。
她倒也无意选什么良人,可是总不好踢出局太多,装样子也得装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