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一瞬间,星移却看见格玫脸上的神情从淡然变成了欣喜,眼神直直的盯着自己身后,仿佛燃烧出来灼热的烈焰来了一样。
星移想,那人不知道是谁,居然可以让梅玫在这一瞬间变的如此美丽。
即使不去猜测,星移也知道,那人一定是梅玫心仪之人,说不定此时手里拿着一朵娇艳的牡丹,朝着梅玫走过来了呢。
低头一笑,不想避开是非之地的星移还是识趣的走开了。
如果只是针对她的战场,她着最无惧的无畏。可一旦这里变成情人的天堂,她就一刻也不想待不下去。
不是她看不下别人的甜蜜,而是她不想打扰了别人的甜蜜。她可以没有,但是她仍然希望别人有最真挚的情和爱。
一双有力的手臂握住了星移的,将她拖到一边,一枝牡丹送到她面前。星移一怔,抬头时,见一身白衣的欧阳就站在自己面前。
“欧阳?”难道梅玫喜欢的人是他?
欧阳笑笑,道:“送你一枝花。”
“这——”星移看着那朵粉红的牡丹,犹豫了片刻道:“你,真的要送我?”选亲会上,她可是拒绝了他。
还是说,他不知道送花的含意?
欧阳很释然的解惑:“我给每位小姐都送了一朵。”不是恭维,倒像是侮辱了。星移却忍俊不禁,嘲弄的道:“都说物极必反,果然,原来欧阳公子倒是多情之人。这花么……”她略为停顿,却毫不怜惜:“我不能收。”
不是不收,是不能收,因为她答应了慕延珏。还因为,刚才梅玫脸上那一刹那的光艳灼的星移心颤。她最知道你爱着那人却不爱你的滋味了。
欧阳遗憾的道:“你可是一连拒绝我两次的女人。”
“抱歉,又伤着您脆弱的自尊了?”星移并不抱歉,反倒是有些看热闹的意味了。
欧阳的眸子很快的一闪,脸上是洋溢着璀璨光泽的笑,道:“还好。”越过星移,径直到了梅玫面前,从背后的手里又拿出一枝牡丹来:“送给你,梅小姐,这可是我特意挑选的,送给最美丽的你。”
梅玫已经恢复了淡然,优雅的一笑,却并不伸手接,只道:“劳烦欧阳公子替我戴上。”欧阳便果然很从容的替梅玫簪到了鬓边。
欧阳携着梅玫的手离开,星移只是微微一笑。如果这真的能成为一对有情人,她从心底祝福。
眼前一闪,是另一名极娇艳的黄衣女子,用脚尖踢着刚才欧阳扔到地上的牡丹,极其鄙夷不屑的对着身旁的年轻公子道:“这世上怎么还有不知爱花惜花的人?每一朵花,就像一名豆蔻少女,不知道里面埋藏着多少美丽的心事,就这样弃之于地,不知道碾碎了多少人的心。就算是装的清高,也不必要当众做的如此过份,只会让人觉得矫情作呕。”
星移抬眼,眼神从那女子脸上一掠而过。那女子的挑衅还没来的及发挥到淋漓尽致,就被星移视若无物的眼神给打击的溃不成军了。
她心有不甘,竟然拽住身旁男子的衣袖,不依不饶的娇嗔:“江公子,你倒是评评理,这不知道惜花爱花的人,是不是应当逐出这赏花大会?”
星移轻淡的眼神终于激怒了江海潮,他附和着身旁的女子道:“你说的是,我这就去找赵公子,将她逐出赏花大会。”
星移原本要走的步子停下,转身盯着这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弯腰将那朵牡丹拣起来,走近两步。
那女子惊惶的往后退,问:“你,你要做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岂容得你这等粗俗女子胡来?”
星移用手指捻着那朵牡丹,朝着那女子笑笑,道:“这位小姐,你可知什么叫故作清高?又可知什么叫做矫情的令人作呕么?”
这女子很识趣的不接星移的话。她有预感,很有可能自己一开口,对面那看上去柔弱却实际上桀骜不逊的女子就会把难听的话劈头盖脸的砸在自己身上。
江海潮挡到星移面前,道:“星移,是你自己放弃的,难道你后悔了?”
星移呵一声,将手指间的花一弹,不偏不倚的弹到那女子的发上,轻轻的撞了一下又跌落到地上,看着那女子逞强的恐惧,星移轻蔑的道:“我爱,所以我接受,我不爱,所以我拒绝。远比口是心非、始乱终弃、巧言令色要好的多。作呕吗?那不算什么,要亲眼看着山盟海誓说爱你的人当着面背叛才叫作呕。”
星移忽然住了嘴。是她又混乱了时空么?亦或是她身体里一直住着一个只知隐忍而从不知反叛的小天使,今日终于破壳而出要尽情宣泄?
罢了,此江海潮非彼江海潮,干她什么事?
星移一回身,望见慕延珏含笑而立,看着她的眼神里说不上是赞美还是嗔怪的复杂表情。他上前道:“失陪许久,你不会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