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夫人,今日请你们母子两人过来,是有一件事必须和两位好好的谈谈了!”李夫人脸上连一丝虚应的笑容都没有,在她身边的其他人脸色也同样冷峻。
“不知道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还请李夫人直言!”唐夫人心里很是怨怼,她不明白李夫人平白无故的请她们母子上门,又摆出这幅三堂会审的样子,到底算怎么一回事。
“唐夫人请看这个!”李夫人淡淡的一抬手,立刻就有婆子给唐夫人递上了一张纸。
唐夫人飞快了看了一遍,冷笑一声,道:“词倒是很不错,难道李夫人这般兴师动众的把我们孤儿寡母的叫过来,就是为了给我看这首词吗?”
“务观,还是你给令堂解释一二吧!”李夫人看着进门之后,打过招呼,在看了唐婉几眼就神游天外的陆游,冷冷的道:“毕竟这首词是你的大作,你解释起来会更详尽一些。”
什么?唐夫人怔了怔,她根本没有想到这首词是陆游写的,听李夫人这么一说,把那首词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脸色更难看了,也不管是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直接将纸拍到陆游怀里,压抑不住愤怒的道:“大郎,这个真的是你写的吗?”
被李夫人那么一说,唐夫人还真觉得这首词很像是陆游所写,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在陆游面前的强势态度也有了转变,所以才有这么一问,要是换在以前的话,直接就定了陆游的罪。
“呃~喔,我看看!”陆游回过神来,再瞄了一眼脸色阴沉的唐婉才打开怀里的纸,随便地看了两眼,脸色有些讪讪地道:“娘,这个是孩儿昨日喝了点酒之后所作。”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唐夫人心头气极,什么叫做东风恶,这么几年都过去了,好不容易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渐渐平息了,他怎么又提这个事情?
“娘,我……”陆游哑然,不知道该怎么向唐夫人解释,不管唐夫人曾经做过些什么,曾经给他带来怎样的伤痛,但是唐夫人终究是他的母亲。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将目光转向唐婉和赵士程,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这词必然是他们两人从沈园的墙上摘抄回来的,今日特意将自己母子叫来,便是为了让母亲看这首词,然后让他们母子反目生隙吗?想到这里,他的目光中就带了些控诉和愤怒!
“唐夫人,我近期特意请你们来可不是想请你们看这首词这么简单,我是想请问一声,你们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惠仙,不要再攀扯惠仙,坏她的名声?”李夫人可没有心思理会陆游的愤怒,他写这首词的时候就应该想到这首词要是被唐夫人看到了心里该多伤心,她冷冷的看着唐夫人,道:“你一定不知道这首词是写在什么地方的吧?我告诉你,这首词是令郎这位大才子写在沈园的墙上的。”
唐夫人再将词看了一遍,心里明白利夫人为什么会这样愤怒地质问,要是这首词传开了之后,必然有人会在背后指指点点,说陆游和唐婉虽然分开,但是两人的情意却还在,陆游现在孤身一人,又是个男子,所承受的流言还会少一些,但是唐婉却不一样,必然会有人说她嫁进赵家不过是迫不得已,心里其实还想着陆游,甚至说她不守妇道,和陆游私会,然后才有这首词出现……她能被那些人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看着唐夫人恍然,然后沉默的样子,李夫人冷冷的道:“唐夫人,我想你也明白了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说这件事情是不是该给我们一个交代?还有,我想问一问务观,他到底要想怎样?难道想逼死惠仙不成?”
“我怎么舍得……”
“住口!”唐夫人不等陆游说完,就呵斥了一声,然后起身,向赵家所有的人深深地一鞠躬,带了真诚的歉意道:“这件事情确实是务观做错了,惠仙已经是赵家的媳妇,不管怎样他都不应该攀扯惠仙,影响她的生活和声誉。以前的我不能说什么,但是以后我必然严加管教,让务观明白他这样做会带来怎样的不良影响,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还有,如果这首词引起什么麻烦的话,我们一定全力配合赵家,澄清其中的误解,不让惠仙因为这件事情受到影响。”
“娘~”陆游没有想到唐夫人会这般简单的就低了头,向赵家人道歉,还说那样的话,好像他真的犯了什么错一样。
“你要是还知道我是你娘的话就什么都不要说。”唐夫人严肃的看着陆游,脸上的表情让陆游看了只得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