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明白这些道理,天天活在恐惧和烦恼里,终于有一天拽着外公的袖子:“外公,人是不是都会死?”
苏若心回忆往事,淡淡的笑了:“或许,因为我们没有勇气选择去死,所以才会活着。既然不得不活着,才想活的更加认真一点,所以才会执着,守着珍爱的东西,不肯将手放开。”
苏月锦深深的沉默了,幽幽的说了一句:“若心,难道你不在乎自己活不活着么?”
苏若心的心里忽然的揪了一下,泛起一阵阵酸涩,苏月锦说得对,自己自以为的活着,其实只不过如行尸走肉一般。什么也没有去做,什么也没有去努力,只是逆来顺受着或者自以为是的忽略着,白白的浪费的了许多的岁月。
向来是个简单的人,前世一切的努力只想过要让外公安享晚年,只想着努力打拼着去争许多的钱,对自己的人生,总没有真正的好好的规划过,总忘了,去看一看自己的内心,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夜色实在太浓了,像一滩不见底的深潭,一如人心里的惆怅一般。
玉扣看着远处的岔路口:“娘娘,我们要去哪里?”
苏若心:“我们哪里也不去,就留在绿浚可好?”
苏月锦没有什么意见,她是没有勇气再回到京都的。
玉扣有些诧异,神态有些不大自然:“娘娘,奴婢有一样东西,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
苏若心虽然看不清她表情,但听这声音似乎玉扣有些难为情的,好奇道:“玉扣,你有话直说就好了,跟我还有什么好见外的。”
玉扣从怀中掏出一打东西递了过来:“娘娘,这是,奴婢一直戴在身上的,一直想找机会,但是……”
苏若心忍不住好笑,接过那东西凑上去仔细一瞧:“银票?玉扣,你哪来这么多的钱财?”
玉扣夜色掩映中已经红透了脸:“是杜掌柜,也到南方来了,他,说要追随东家,所以就在绿浚开了间铺子。”
“啊?”
苏若心有点诧异:“杜玉成怎么会知道东家是我?他来了,那织女坊怎么办?”
玉扣:“回娘娘,是奴婢,对杜掌柜说的。织女坊,另寻了可靠的人打理。请娘娘恕罪。”
苏若心哑然,忽然有些明白了。玉扣是个极知轻重的人,不会贸然对别人说起自己的真正身份。只怕这个杜玉成在玉扣心中早就不同,自己常派玉扣去织女坊与杜玉成交代事情,两人一来二往怕已经生出了情意。杜玉成现在人在绿浚,这恐怕不是冲着自己才来的吧。
苏若心会意,不免一笑:“都是我太粗心了。玉扣,这些银票是杜公子自己开铺子挣的,与我没有关系。你将这些收好,以后天长地久,总会有用到钱的地方。”
玉扣羞得面脸通红:“娘娘,你说什么呢?”
“好好,就当我没说过好了。哎,都怪我太粗心,竟然忘记了玉扣也是个姑娘家呢!”
“娘娘!”
苏若心知道在这里这种事情开不得玩笑,大家心中有数便是了。赶紧劝慰的拍拍玉扣的肩膀,将银票塞进玉扣手中:“我原来攒下不少银子,各种用度不会短缺。这些不是属于我的,不能要。”
苏若心说什么也要塞回去,知道玉扣肯定推辞,甚至会生气,但是苏若心坚决不会要那些银票的,在于口开口之前,赶紧站起身来:“好了,该赶路了,不然今晚可就要露宿荒野了!”
“唉,不知这么美丽的女子该怎么掩藏自己,又要用你那蹩脚的易容术么?”
树上有人一声长长的叹息,三人惊得脸色大变。
慕容铎与米凡两人从树上跳下来,几分得意的看着她们。
“你们?”
慕容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被扫地出门了,好歹也根本王打声招呼。”
又见他二人身上带着行李,苏若心更有些诧异:“你们要去哪里?”
米凡:“唉,这家伙跟他哥大闹一场,彻底决裂,要追随你小梨子去了!”
苏若心不敢置信:“玉王爷,你可真是太胡闹了!”
“住口!”
慕容铎忽然呵斥一声,脸上表情十分不满:“你们不走,本王可先行一步了!”
慕容铎一脸阴霾之色,甩开大步就往前走去,真的丢下身后众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若心几人一边跟在慕容铎身后,悄悄的开口向米凡询问。
米凡不禁挠了挠头,貌似,这件事情也怪不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