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殿内布局,皆是低矮的家具,到处是银质的器皿,挂着一些珍惜的牛角,野兽皮毛之类,地上铺着厚重的毛毯,十几名宫女服侍在两侧,场面隆重,极其的奢华。
这里习惯席地而坐,苏若心被拉着坐到地毯上。
翼残看着这精心布置过的房间,脸上露出几分自豪:“我云硕国也算是富饶之国,响当当的善战之族!你对这里可还满意么?”
苏若心恭敬之声:“谢陛下优待。”
翼残满意的点点头,伸手要扯过苏若心的面纱,手却又停住了:“应该美人自愿才可。”
这一句苏若心听出讨好之意,看来的确是忌惮了那句“心爱之人”的说法。翼残,想要对苏若心极具宽容,亲自迎接,店内布置,包括言语举动都说明了一切。
苏若心看他如此,心中慢慢平静下来,他要得到自己的心,就一定会要慢慢做足了功夫,哪怕只是表面文章而已。
苏若心一笑,猝不及防地就将面纱扯下:“陛下严重了!”
一身紫色异族衣衫,手脚上缀满银质的饰物,颈上挂着红色的玛瑙,如瀑的秀发编织成一根长长的麻花辫子,脸上施了脂粉,却是十足的异域风情,更加的艳丽绝世。
苏若心从未像现在这样装扮过自己,脸上少了清淡之气,露出妩媚的笑容,流波飞转,目光闪亮而灼灼,透出一股倔强的感觉。
不喜欢这样的装扮,总觉得太过艳丽,但以云硕国人的习惯,这般模样却是最不突兀的。
翼残盯着眼珠都要掉落下来,倒吸凉气之声,心中惊叹连连,服侍在一侧的侍女们也都偷偷打量过来,惊愕之色溢于言表。
这副模样,觉得美么?
苏若心却只觉得不过是艳丽而已,她要一点点慢慢展示自己的美貌,如果翼残是个好色之人,总要一点点慢慢收服他的心才可。
“美人!”
翼残说话间双目放光,伸手就将苏若心抱过来,竟然顾不得旁人在场,就要有亲昵举动。如此的迫不及待!
米凡看见翼残这个德行,果然是有些昏庸,怪不得非要抢这隐患重重的尘颜记。
看着苏若心大惊失色,却还努力的保持镇静,果然要保护好完璧之身真是太不容易。
米凡赶紧道:“皇上,我家小姐身中剧毒,恐怕暂时不能服侍皇上了!”
米凡陪她做戏,苏若心急中生智,脸往一边一扭,一巴掌打在翼残脸上。
“你!”
翼残寻欢不成,勃然大怒。
苏若心却不再跪拜,脸上愤恨之色瞪着翼残道:“我苏若心因为有这尘颜记,才会被皇上抢到这里来。被人休弃,背井离乡,想不到皇上竟然只是贪图美色而已。我苏若心绝对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如果皇上这般靠不住,倒还不如一死了之!”
苏若心不卑不亢的逼近翼残:“请皇上处死!”
苏若心一巴掌倒是将翼残打的清醒过来,语言里又刻意提醒了尘颜记一事。翼残费了多少心机才将尘颜记抢到手,当然不会愚蠢到就这样将苏若心杀了。
堂堂一国皇帝,忽然被人打脸,又怎么受得了这样的忤逆!
“哼!”
翼残心中愤恨一声,苏若心脸色缓和几分:“如果皇上以礼相待,苏若心固然不会这么不知好歹。刚才出手伤了皇上,定当自罚。”
苏若心语言求和之意,翼残恼怒的看着这张勾人魂魄的脸,心中痒痒难忍,自己堂堂一国之君,叫她动心还不容易?
翼残脸色气得通红,忽然间放声大笑起来,讨好似地对着苏若心:“好了美人,刚才朕跟你开个玩笑。真有怎么舍得罚你?如果喜欢动手打人,朕天天到这里来让你打上几次不就罢了?”
米凡心中连呸几声,真当厚颜无耻的昏君!
苏若心见好就收,脸上娇嗔一笑:“是若心无礼,皇上怎么说这样的话,叫别人笑话!”
美人一笑,翼残心中怒气九霄云散,真当看得心花怒放,牵起苏若心的手细细摩挲着:“美人想要什么,只要朕能办到,一定给你弄来!”
苏若心将手抽回,对这个翼残心中已经了解几分,看来能够保全自己,不一定会有那么的艰难。
“皇上!”
苏若心有些悲戚的低下了头:“刚才我的侍女也说过了,我身上中了一种毒,如果解不了,恐怕终身难以服侍皇上。如果……反而可能危害皇上的性命!”
翼残不知其故,待米凡一番添油加醋,大意就是苏若心身中剧毒,虽不致命,却不能行男女房中之事,如果不依循,反而将毒素过渡给翼残。
又说这毒乃是骆衣国所施,骆衣国都是些蹊跷奇毒,由不得翼残不相信。
好一番口舌下来,加上苏若心委屈羞涩,直叫翼残心有不甘,却怒火大作:“好一个骆衣国,自己抢不到尘颜记,竟然使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难道,骆衣国还跟云硕国有什么瓜葛么?
翼残一通骂完,忽然想到什么了似地:“这么说,易国辰王……”
苏若心一撅嘴:“提他做什么!皇上猜得不错,若心与他,不过只是徒有虚名罢了!”
翼残心中那个心花怒放,这美人还是个完璧之身!本来担心苏若心对易国辰王旧情难忘,如今辰王亲自将自己侧妃送来,原来是从来没有吃到嘴里,扔给自己一个烫手山芋啊!
骆衣国,做得好啊!
翼残大喜,竟连苏若心的手都不敢握了:“美人,中毒而已,朕一定想办法为你解毒。以后你就是这云硕国一国之母,想要呼风唤雨,朕都依你!”
国母?
苏若心心中十分惊诧,但是翼残这个国君,究竟有多么昏庸,还是后来才慢慢了解。眼前在苏若心面前呈现的,还算是个明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