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人马日夜兼程,飞快地往流慕城里赶去。走着最前方的,是一个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迎着边塞的狂风,挺拔而立。
漠北的狂风,还带着些许寒气,呼号着,怒吼着,肆无忌惮地掀起他烈火般燃烧的火红战袍。狂风吹起来的沙,卷杂着尖锐棱角的碎石,挑衅一般地掠过他英挺的面庞。
此刻,夜色如墨,他的眼眸更加如墨。
他们一路向南,马不停蹄地赶路。行至一些惨遭屠城的城池时,白骨凛凛,尸体满城。城中的房屋,大部分葬身火海中,只留下一堆堆瓦砾废墟,遍野的焦木冒着青烟。整个城池都是血染的红色,那艳红的鲜血,将这些城池之上的天空,都染成了狰狞的红色。
看到此番悲惨的情景,秦锦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他拔剑,凌空而上,铠甲熠熠,红袍迎风飞扬。他飞到城头,用剑划出一道道的火花,顿时,几个铮然有力的大字赫然出现在城墙上——
夺回河山,为国雪耻!
城下的士兵顿时沸腾,他们齐声高呼:“夺回河山,为国雪耻!!”
夺回河山,为国雪耻!!!
那声音一直传到很远很远,在苍灰色的天空上盘旋了许久。
……
秦锦是在离流慕三百里的地方堵上宋睿的大军的,这支军队一向英勇善战,在秦锦有方的治理下,井井有条,因为这些年来国内一直没有什么战事,于是一直在边疆作战,战斗的锐气丝毫不减,比那些守护国内的军队不知强了多少倍。
秦锦在离敌营五里的地方扎下营寨,因为秦锦的军队刚刚经历了长途奔波,所以需要略略的养精蓄锐,同时等待皇上援兵的到来,所以扎下营后就一直按兵不动。而宋睿那边的军队,也是祁国一个英勇的大将军带领,因为忌惮秦锦的威名,一时之间也没有轻举妄动。双方一直对峙着,谁也没有出兵。
耗了几日后,楚安的援兵到了,秦锦将他们重新编进了军队里,此时队伍已有二十万余人,规模十分壮大。
可是来了这么多援兵,秦锦还是按兵不动,每日在帐里饮酒作了,甚至还带来了歌姬舞姬唱曲儿跳舞助兴。
暗中观察的祁国探子很是不解,回去报告给了主帅顾朗,而顾朗也有些猜不透这秦锦葫芦里究竟卖了什么药,又挨了几日后,他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于是出去整顿军队,准备出战。
可是就在这时,一个小兵拖着长声边跑边喊:“报——将军,不好了!我军押送粮草的车马在途中遭遇袭击!”
“什么?”顾朗猛地往前走两步,一把拎起传报的小兵,“粮草被劫走了?”
那小兵惊魂甫定地说:“是……是的,顾将军。”
顾朗一把松开他,小兵顿时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目光惊恐地看着他。
顾朗手指头捏得咯咯作响,这狡猾的秦锦,原来打得是这个主意,从一开始,他就是瞅准了他们离着祁国远,押运粮草很不方便这点,故意耗上几日,等着他们的粮食慢慢变少,同时暗中派人盯上了他们押运粮草的队伍——没有粮草,怎么作战?
现在,只好速战速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