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鸾笛便来了,她还是笑意盈盈的,走到颜浅身边时,她停了下来,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嘴里啧啧称奇:“祁睿王想杀谁,可是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公主,你的面子真是很大,居然能从他剑下死里逃生。”
颜浅没有理她,只是别过头去,不去看她的脸。
这个人,惹不起,那只好躲了。
她不主动惹事,并不代表着鸾笛就不会招惹她。突然,颜浅感觉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缚住了一般,全身都不能动了,她大惊,然后低头望去,看见不知何时,自己的手脚和四肢都被绕上了几圈细细的红色丝线,密密地缠住自己,看似缠绵如丝,实则结实如箍,颜浅挣扎了几下都没有弄开,反而缠的更紧了。
她恼怒地看向鸾笛:“你这又是想要做什么?我根本都没想逃,你干嘛要绑住我?”
鸾笛的笑声依旧清脆如铃:“这可不是我的意思呢,是祁睿王特地赏给你的,一般的犯人可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的。”
颜浅咬牙切齿:“祁睿王真是大方,我可享受不起,快点给我解开!”
鸾笛又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解开,那恐怕不可能了,谁让你这么不听话?留着你真是个麻烦,倘若不是我师兄相助,你早就见阎王去了吧!”
颜浅一边研究着这些古怪的丝线,一般有些疑问地问道:“你师兄?”
“黎末汐是我的师兄啊,不会连这个你都不知道吧?我们从小便在一起长大,一起习武。”
颜浅从鼻子里不屑地哼了一声,从小一起长大?来跟她炫耀自己的青梅竹马之情么?无聊。她仍旧艰难地用捆住的双手解着脚腕上的丝线,可是却毫无头绪,仿佛没有接头一般。
鸾笛看着她的模样不禁又笑了开来,她说:“你还是不要费力气了,这冰玉红丝,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即使你用利剑,也不会割断的,不信,你试试。”
说完她扔过去一柄精巧的小匕首,颜浅艰难地捡起来,用双手夹着往脚腕处的红线割去,虽然她心里隐隐知道这不会成功,但她还是忍不住做了,或许,人都是喜欢做一些无谓的挣扎吧。
果然,在利刃下,红线还是固若金汤,连一丝一毫的损伤都没有,她有些泄气地把匕首扔到一边,然后有些无奈地看着一直都针对她的鸾笛说:“我这次绝对不跑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这是祁睿王的命令?”
“不然你以为我没事用这么个好东西锁住你啊?让我,宁愿再次弄伤你的脚。”她用自己长长的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翠绿的玉笛,发出细小而清脆的撞击声。
颜浅有些愤怒地看着她,上次弄伤她的脚的账还没跟她算呢,她还好意思说,这个女人,难道伤害了别人都不会有一点点的羞愧之心么?
但是她没有跟鸾笛计较,黎末汐不在这里,没有人能护住自己,怎么着都是她吃亏,所以,能忍的就忍下吧,否则还不知道这鸾笛又会做出什么过分的事呢。
反正她的主子祁睿王都想要自己的命了,她做什么,都不会受到处罚的。
而黎末汐,冒着顶撞他主人的风险,也要救下她,这让她心底最深处,不禁微微有些柔软又温和的东西,悄悄地流淌过。
鸾笛将红线的另一端一扔,然后便飞速地缠绕在床腿上,和颜浅身上的一样,还是找不到接头在哪里,就像是天生就长在那里一般。
鸾笛拍拍手,笑意盎然地说:“这下,我看你还要怎么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