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伸了个懒腰,全身的关节响了几声,他将喜服一脱,往床上倒去,嘴里说着:“今天真是累死了,成亲可真是件麻烦事。”
当然麻烦了,他以为她愿意和他结婚啊,颜浅坐在桌旁,看着四仰八叉地躺在雕花红木大床上的秦锦,好奇地问道:“秦大将军,这床上有这么多大枣花生什么的,你这么躺上去都不会咯得慌吗?”
听了她的话,秦锦起身,看了看身下,笑道:“不妨事,硌着睡觉更舒服,我带兵在外行军打仗的时候,经常都是随便睡在地上的,那石头,可比这枣子硬多了,这个算什么。”
颜浅发自肺腑地赞叹:“呃,将军您真彪悍,真坚强,不愧是条硬汉!”
秦锦将床上的东西收拾起来,看着颜浅道:“你还不睡觉吗?难道今天折腾的还不累?”
废话,她当然累了,全身上下包裹的这样严实不说,还遭遇了刺杀事件,又在这里呆呆地坐了几个时辰,早就身心俱疲了。可是,就算再累,她也不好意思啊,房里就这么一张床,难不成真的要和他同床共枕,共度良宵?
她摇了摇头,转移了话题问了一个困扰她半天的问题:“喂,你知道今天的刺杀是怎么一回事吗?”
秦锦又躺下了,双手交叠在脑后,他似乎是沉思了一会儿,然后说:“他们明显是冲着你来的,但是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他说完这些后又补充了一句,“对了,我是你的夫君,不叫喂。”
颜浅点点头:“我知道你不叫喂,不用你提醒。”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对了,今天除了……除了华初,还有没有人受伤?”
秦锦的面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凝重,他声音有些低沉地道:“岂只是受伤,随行的护卫以及乐队的人,死了好多。”
死了……
果然,她的预感还是对的,这场婚礼,也会是很多人的葬礼。
倘若他们没有这么不幸的被选中进入送亲队伍,或许,他们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
秦锦看着她的脸色,安慰道:“你也不要太难过,人各有命,生死由天,或许他们命中注定该如此。”接着他语调一变,有些庆幸地说,“无论如何,还好你没事,否则,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向皇上皇后交代?不过,话又说回来,那些人为什么要取你的性命?你得罪过什么人吗?”
颜浅横他一眼:“你问我我问谁我啊!要说得罪过的人,恐怕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了。”她嘴上虽然这般说着,但是心里不是不无疑惑的,那些人,究竟是什么来历?恐怕又是冲着水洛珠来的,可是,既然是冲着这个来的,为什么还要杀了她?而且,他们出现的蹊跷,离开的更是突然,她有些想不明白。
秦锦轻笑一声:“算了,这大喜的日子,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早些休息吧。”
颜浅又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大床,咽了咽口水,这样不好吧,虽然秦锦长得很不错,但是……但是她还是不好意思啊!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犹豫,秦锦往里面缩了缩,拍拍床道:“上来睡吧,放心,我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你这种还没完全长开的毛丫头起色心。”
颜浅拿了一个软枕就冲着他砸过去了:“你才是没长开的毛丫头呢,本姑娘我虽然不是什么沉鱼落雁之姿,但是秀色可餐还是可以称得上的吧。”
“秀色可餐?”秦锦坏笑着挑眉看向她,“可餐?既然可餐,那么,公主莫不是在暗示我可以吃了你?如此盛情邀请,我又怎么好拒绝?要不,我们就来试试这一刻值千金的滋味?”
这……这哪里有个大将军的样子!
颜浅瞪他一眼:“好好的睡你的觉吧,再乱说话小心我踢出你去!”
秦锦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踢我?公主,你可别忘了这里是我家,哈哈哈!从现在开始,你就忘了你的公主身份,专心地当我的将军夫人吧,在这将军府里,可是我说了算的。”
这算不算是欺负人?刚刚嫁进门,他就给她下个马威,颜浅才不怕呢,虽然自己是个冒牌的公主,但好歹也是个公主啊,更何况,结了婚的两个人,倘若要是在一开始就处于弱势地位的话,以后要是再想翻身就难了,你会被对方压制着,永远都别想反败为胜!
于是她环着双臂,扬起下巴,对着秦锦命令道:“你起来,到地上睡去,给你铺上被褥,我要睡床!”
秦锦看了看自己的床,故作惊讶地道:“你还没有胖到需要一个人独占这一张床的地步啊,为什么还要赶我下来?”然后他又往里缩了缩,“这个床,再来上三五个人还是躺得开的。”
颜浅干脆耍起了小性子,她一跺脚:“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和你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