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次,她又来找过他,可是他都是闭门不见。后来,说不出是为了躲避她,还是离开这个伤心的地方,他决定离开这里去远游,或许一生都不会再回来。
听说了他的决定后,羽素想方设法地找到他,对他表明爱意,表示她的感情绝对不会掺假。可是得到的,却依旧是冷冰冰的脸色。其实也是,羽素也真够傻的,这种情况下,怎么会得到他的原谅?
知道无可挽回的羽素,心凉了。她最后对阮天央说了一句话:我等你,三年后,倘若你还没有原谅我,那么,我就真的死心了。对不起。
阮天央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拂衣袖,素色的衣衫翻飞在风中,带着说不出的悲伤情愁。
那个时候的阮天央,不是只穿黑衣服的,只是经过了这次变故后,想要用这种安全的颜色保护自己,沉沉的黑色,看上去带着无尽的安稳,让他觉得安心。
他学着师父生前的样子,云游在各国,漂泊在各地,一路上偶尔也随着心情而定救上那么几个人,因为性格有些冷淡,行事也不同于正常的大夫,反而让他在这三年内名声大震,成为民间人人称道的鬼医。
鬼医,鬼医。可是在心底深处,他还是那个干净安然的阮天央啊。
如今,正好是三年,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心底一直残留着这么一个念头,反正他是赶在三年之约前,回到了这个曾经以为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地方。
那紫衣男子轻叹一声:“天央,再过几日,就是你们相约的日子了。”
阮天央点头:“师兄,我知道。可是,既然你也喜欢她,为什么不自己去争取,反而为我当说客?”
紫衣男子一下子有些激动:“你明明知道,她的心里只有你,你以为我没有努力过么?除了你,谁还能入得了她的心?阮天央,说实话我有时候真的很嫉妒你。师父最宠你,你的天资也最聪颖,我们花好长时间才学会的东西,你只需一瞬就能学会,就连……羽素,也单单钟情于你。”
阮天央低垂着头,没有答话。
紫衣男子又说道:“不管如何,三日之后,你一定得去曲水,把她救出来,不能让她做傻事。”
阮天央还是没有说话,他清亮清亮的眼眸里似乎飘起了淡淡的水雾,看不清里面究竟是什么表情。
紫衣男子又说:“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去把她劝回来,算是师兄求你了。”
“师兄……”
紫衣男子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师父的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再说,我们已经为师父报仇,羽素的父亲只是一个参与者,真正的凶手,早已经死了!你和羽素的感情,师兄看在眼里。”他停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说,“羽素是个好姑娘,也是我此生唯一一个想要真心保护的一个人,答应师兄,好好待她。”
从听风楼前回来的时候,阮天央的思绪还是有些恍惚,清浅的月光轻柔地撒到脚下的青石板路上,一片清辉,他仰头望望天,轻叹一口气,难道,真的要去曲水吗?
他不知道,究竟该如何面对这段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