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清公主最后看着华初,一字一顿地说出了她的要求,然后笑着反问,华初,你舍得为了这个女人放弃这个吗?
华初听到她的要求,不由得一愣,那个东西,是他最后的底牌,如果将来遭遇什么,那个足以让他死里逃生。
可是,现在……他真的是犹豫了。
看着他的犹豫,荣清公主笑着摆摆手,也罢也罢,不能强人所难,来人,将这越宁公主重新吊上去吧。说完她又看着华初,毕竟她也不是你什么人,不值得为她付出这么多。
几个人又架着丝毫没有知觉的颜浅重新往上面吊去,华初面色平静,姿态也是从容如常,可是没人知道,此刻他的心里已经是乱如麻。
有生之年,第一次为一个,他曾经以为是不相干的人,心乱如麻。
然后,几乎是没有片刻迟疑的,他从容地看向荣清公主,笑容淡淡的,很轻很缓地说,我答应你,只要你饶她不死。
荣清公主完全没有料到,他竟然会真的为了一个人,放弃对他而言,如此重要的东西,于是愣了一下。同时,她心里也更加嫉恨这个宋潇了。
凭什么,凭什么她可以让这样一个深不可测又冷血异常的华初,为了她而改变?
就这样颜浅从鬼门关回来了。
可是命留下了,活罪还是得受的,荣清公主坚持要送她到军营,他知道,这样的毁灭,比直接杀了她更痛苦,他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是却在暗处为她扫清了逃走的道路。
后来,她便逃走了,听追捕的人说,最后一次见她,是在清麓山脚下,和一个年轻俊逸的男子在一起,那些追兵全都莫名其妙地昏死过去,不战而败,让她生生的逃走了。
那个俊逸的男子,应该就是黎末汐吧,除了他,那丫头认识的人中,谁能一下子制住这么多人?秦锦倒是也能,但是他却不可能回来。不过他倒是有些疑惑了,他竟然没有取这些人的性命,倒不像他黎末汐了。
但是无论如何,只要是和黎末汐在一起,她就是安全的。他应该会带她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隐居一生吧。
然后,他们两个,或许此生都不会再见。
她心里装着对他满满的恨意,与他天各一方。
她已经安全了,本来他应该欣慰的。可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这样的不舒服?
又是一阵彻骨的寒风吹来,吹醒了陷入沉思的华初,他迅速地理清了思绪,然后对杜轻寒道:“走吧,随我回去吧,现在该做的都已经完成,剩下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杜轻寒急急地道:“可是公子,回去之后,他们还是会对您不好的,您在那里,一定还是会很不开心。”
华初淡淡地笑了开来,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但是隐藏的很好,几乎让人捕捉不到一丝痕迹:“你以为,我离那里远了,就会开心吗?都已经三年了,还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
杜轻寒知道他说的她们是他的娘亲和妹妹,亦知道她们是他的死穴。
华初说:“走吧,你也很久都没有回去了,这些年来,真是苦了你,回去后,还你自由。”
杜轻寒有些惶恐地道:“不,公子不要这么说,轻寒不要自由,这所做的一起都是我自愿的,能为公子效力,是轻寒的福分,不要赶我离开您。”
福分么?华初笑笑,心中明澈如镜,但是什么也不去挑明。
……
原本颜浅以为,夜清止把她骗到巡风皇宫,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抑或是有什么陷阱在等着自己,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日子都过得十分平静,她一直受到贵宾级的待遇,夜清止对她除了语言调戏外,没有什么别的举动,虽然这些天来,她一直住在夜清止的寝殿里,可是却是分房睡的,开始的几日,她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夜清止对自己有什么非分之想。
可是明显是她多虑了,夜清止一次也没有进去过。
他曾经嬉皮笑脸地说过,这种事,要等着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做,才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