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是皇帝哎,谁能收拾的了他?
夜清止笑道:“一个姑娘家,不要总是这么狠毒,这样不好,小宋潇,我知道你向来不老实,现在这个紧要关头,你可千万莫要再给弄出我出什么差错了,所以,我只好对不起你了。”
说完,他挥出袖中的丝线,将颜浅结结实实地捆起来了,然后叫来几个心腹高手看着她,眼看水洛珠就要现世,她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
颜浅怒声道:“夜清止,你到底想做什么?你放开我!”
夜清止耸耸肩:“抱歉啊,过几日我自然会放开你的,现在不要急。”
“好啊,你现在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了是吧?再也不用假惺惺地做戏了是吧?”颜浅愤怒地看着他,斥责道。
夜清止走上前来,伸手点了点颜浅的唇,笑得依然是春暖花开:“小宋潇,你不要这么凶啊,我这是怕你不安分才这样做的,安心呆着吧,很快就会还你自由。”
说完,他便离开了这里,心里想着以后将要发生的事,有些乱乱的感觉。
现在尤其得提防着华初,千万不能让他有什么行动,否则,可是会令人很头疼的,他这个哥哥,手腕一直很高,虽然他很有兴致跟他斗,可是现在的确不是时候。
他不希望有谁来添乱,所以,他接着又派一批高手去华初的夜华宫盯梢,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速来禀报。
说来倒是奇怪了,夜华宫里安静的有些不正常,按理说,华初不是挺在意这个人的吗,怎么会完全无动于衷?难道,他果真还是冷血的,心里只会在乎他的母妃和妹妹?
想到这里,夜清止不禁用力地握了握拳头。
是的,华初是平静的有些诡异,这些日子,他甚至不出夜华宫,天天就在新的行宫里搞着“装修”大业,悠然自得地指挥着下人在这里种片林子,在那里挖个人工湖泊,在一块空地建个花园,然后将某个阁楼弄成仙境一般的模样……
总之,他是很忙,所以从未在颜浅这件事上操过心,似乎这个人无关紧要一般。
渐渐的,派去盯梢的人也都懈怠了,皇上让他们来监视沐王做什么呢,看他的装修流程,然后回去交一份心得给他吗?然后皇上也照着沐王的设计,重修皇宫?这也太扯了吧。
虽然来看着他们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华初又是何等人物,这么一帮区区的盯梢人就能难住他?也真的是小瞧了他了。他现在不行动,不意味着他没有办法,相反的,这正是他胸有成竹的表现。
办法,早就想好了,在很久之前。现在只差实施了。
现在,唯一难办的事情就是,如何能把他的母妃和妹妹悄无声息地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在巡风国,哪里又是安全的地方?整个天下,哪里又是绝对安全的地方?
没有。
即使不带走颜浅,他也是要将他的母妃和妹妹转移的,这个皇宫里很不安全,虽然和夜清止抗衡不是做不到,可是太后那个女人,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想起小时候他受过的那些苦,他不禁还是有些心悸。
那些日子,简直就像在炼狱里走了一遭,受的简直都是非人的磨难,硬生生地将他打造成一把深藏不露,却锋利无双的剑,然后用他这把剑来报仇,雪恨。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在暗中操控着别人,把所有有价值的人当棋子使,可是,他自己本身却也是一颗棋子,一颗最有价值的棋子。
说来倒是要感谢他们,如果没有那么残酷的训练,他怎么会有现在这般本事?他真实的功夫,其实已经高到了匪夷所思的境界了,否则也不能和凤隐派掌门对打而不落下风,就是他后来的落败,也是他故意演的一场戏,以退为进罢了;还有他缜密的心思,谨慎的性格,也都是被逼出来的,这些心机,这些谋略,全部是逼出来的啊。
可是不论怎样,这些本事,他的确是真真实实的拥有了,而且现在足以作为一种资本和他们抗衡。
现在,他悠然地坐在湖畔看书,面上表情从容至极,可是眼光却时不时地轻轻地扫过那些夜清止送来的名为伺候他,实则是监视他的下人。
这些人,实在是碍眼的很,可是,他又不能立马除掉他们,引起夜清止的注意,所以,只能小心的提防。
所幸,他还有一个可以完全信任的人——杜轻寒,虽然知道人家姑娘对自己的意思,但是他还是很无耻地利用她的爱慕来为他办事,她从来都不会让自己失望,因此这件事毫不犹豫地暗中交托给她办,果然,她还是做得很好。
说实话,当初他不是没想过,在得到一切的时候,许杜轻寒一个身份,虽然对她并无男女之情,但是这么一个美丽而忠诚,又有两下子的女子,娶了没有什么坏处,他本来就不是贪恋风月之人,娶谁都无所谓。
可是现在……
他的面前浮现出颜浅的面容,他笑了一下,目光中不觉多了几分暖意,他利用过这么多人,见识过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偏偏栽到她的手里了呢?
人的一生,总会遇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劫吧,躲也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