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还是如同潺潺的流水一般流过众人的心间,让人忍不住地心生好感,一般来说,有着这种温和淡然声音的人,都不会讨厌到哪里去。没想到,这个王爷倒不似众人想象的那般张扬跋扈,竟然会是这般的谦和。
因此,众人心中想要给他下个马威的念头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淡了下来。华初等一行人也平安无事地住进了滇南王府。
这个王府虽然比不得夜华宫的气派,可是也是很隆重的,尤其是这边的花木繁茂,因此多了几分典雅之意,让人一看这小巧的院落,这缤纷的花草,顿生欢喜之意。
杜轻寒对华初道:“华初,这里景色真是美啊。”
华初对着她点点头,浅浅地微笑着道:“是啊,你喜欢这里就好,本来我还觉得,让你一个姑娘家跟着我千里迢迢地来到这么一个偏远的地方,真是苦了你了。只要你不嫌弃便好。”
杜轻寒认真地看着她,盈盈的眸子似乎会说话一般,她说:“这是说的哪里话?只要能跟着你,到哪里都好。”
这话让华初感到一阵感动,他说:“对了轻寒,刚刚真是要谢谢你,否则在路上大笑不止的人,可能就是我了,多亏你出手相救。”
杜轻寒轻轻地笑道:“这没什么的,公子……哦,华初,你之前的功夫,不知比轻寒要高出多少倍,只可惜现在都不记得了,否则的话,还用得着轻寒相救吗?”
听闻此话,华初微微皱眉,声音中似乎有些黯然:“可惜,我什么也不记得了。说来也怪,其他的事情,虽然我也不记得了,可只要再努力想想,再做一遍便能忆起,感觉一点都不困难,可是唯有功夫——按理说,失忆了功夫应该没有什么影响吧,可是,我就是一点都使不出来。”
杜轻寒也不知道他在迷仙境中的那一切,因此也觉得很是奇怪,是啊,华初的其他方面一点都没有退化,为什么单单功夫这一项完全失去了?
华初接着又说:“我曾经试着找回自己失去的功夫,可是,那些招式仿佛还在,可是就是使不出来,仿佛内力被封住了一般。”
内力被封住?这倒是有可能。杜轻寒认真地想了一下,可能是夜清止怕华初突然什么都记起来了,拥有这样绝世的功夫会对他有威胁?不不不,不可能,夜清止他不是那样的人,他那么骄傲,才不屑于用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呢。况且,他对华初的态度实在是很好,而相对来说,华初对夜清止倒是一直都存在着偏见,总是对他不算带着敌意的防备。
杜轻寒安慰他:“不要紧的,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全都记起来的,那时候,你还是天下第一的华初。”只是到那个时候,心底里的那个她也会记起来吧,到时候她该何去何从?倒不如现在增加在他心里的分量,到时候能够增加一点点留在他身边的希望。
华初虽然还是在笑着的,可是杜轻寒明显地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一阵阵的落寞之意,对于之前用拥有那么多的人,一瞬间什么都没有了,任谁都不能宽心。
所以她接着又笑吟吟地对他说:“现在有我在呢,你不必担心。况且,从今往后,我重新教你功夫如何?说不定突然有一天,就都记起来了呢。”
华初的眼眸亮了亮,他点头:“好,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有这个意思了,可是无奈皇上总是以我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不能剧烈的运动,所以不肯让我学功夫。”他伸了伸胳膊,“你看,现在我明明已经好好的了。”
……
凤澜教里,凤宁澜一脸不开心地坐在教主之位上,教中的人皆知道她的脾气,所以此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去安慰她,只能等她自己消气,否则,说不定她会将怒火发到众人身上的。
过了好一阵子,她才一拍桌子,猛然站了起来,将众人吓了一大跳,她眯起眼睛,冷声道:“这滇南王真是够嚣张的啊,太可恨了。”
对于她的话,众人皆不赞同,他哪里嚣张了?分明听声音是谦和有礼的啊,况且他也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为何教主会这样说?于是他们大气不敢出地等着她的下文。
她接着又说道:“那发射毒镖的张起是暗中受的本座的命令,试探一下这王爷的水准,没想到——这王爷也太傲气了些,竟然都不屑于出手,莫非,还要等本座亲自去会会他?”
什么?那王爷分明是将毒镖挥手反射回来了啊,教主为什么会说他根本就没有出手?此话从何而来?这样想着,有胆大的人忍不住将此话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