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解释,谁不都会再质疑消息的准确性了。
苏闻笙继续说下去“春水班在上京也算得上是个有名的戏班子了。姐夫素来喜欢听戏,平日里常跟几个公子去戏园子听听戏,听听说书。一来二去,就识得了柳复。”
想到相公不喜终日呆在书房里,闭门苦读,时常找几个友人,出去散散心,苏云琦就悔之。为什么,以前她从来没有想过,相公为何不喜呆在家里?
看戏也能看成这样,苏云筝表示她很迷茫。基友的世界,真的不是她这个非腐女能懂的。
“柳复长相不用多说,戏班的台柱,据说卸下油粉,翩翩公子,颇有文人气质。查到的消息指他从小喜读诗书,颇有才华。哪怕这些年来苦练唱戏,也孜孜不倦,所以他能对前来看戏的文人切磋诗词,谈论文章。想来这一点,赢得了很多文人的口味了,遂他在京中口碑,一直不错。”
想起蒋姑爷喜读诗书,自己女儿虽习得女戒,论语这些书,诗词也略懂,却无法与他谈论诗书,张氏又悔恨自己为何对女儿疏于管教,溺爱过分了。现在的局面,全是自己一手导致的。
“姐夫时常出去散散心吧?是不是说跟结交的好友一同?或是打着交流诗书的借口,留宿在外?”盯着苏云琦,苏闻笙眼睛也不眨一下,一串问题抛了出来。
苏云琦脸色苍白,泪水涟涟,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疏忽。相公总是百般借口出门,而自己居然毫无戒备,任由他出去留宿。
有时候,话都说出了口,看着相公温言温语,耳旁回荡着婆婆时不时的敲打“媳妇儿,庆榆读书是大事,他虽有秀才功名在身,来年还要下场考举人,切不可耽误了他!”
相公的前途,就是自己这大房的未来,是子孙的奠基,苏云琦虽不灵慧,却也懂得为未来做好打算。渐渐地,她也不多干涉相公读书的事了。
她还等着相公考中,入仕,自己可以有诰命在身。或许,不就,相公可以成为南信侯世子,然后等公公过世,顺利成为南信侯。
她真的都想好了,可是为何却只是她一个人这样的幻想?真相却是走了偏锋,拐向了其他的方向,再也折不会来来了呢?
得苏闻笙提问,承平侯夫人,张氏几个都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这就能解释,为何南信侯之前一直坐视不理了。
苏闻笙本就希望堂姐能够想一想,并不渴盼得到回答,接下来的话,却更是狠狠一击,扣在众人的心口,尤其是当事人的妻子,苏云琦。
“其实柳复本就生的不错,戏子这一行,成为官宦人家或者富商的男宠本就寻常,想来应该有许多人喜欢柳复的。只是柳复为人有些清高,或者说是倔强,他从未折腰,以色侍人从来不是他想要的。”
“只要细细地打探,总能知晓,明里暗里,他拒绝过的不在少数,其中不凡高官者,贵族后。甚至于春水班的班主都曾为此斥责过他,他依旧不为所动!然而,姐夫为何能独得其眼?”
这是承平侯夫人最为不解的地方,她也打探过,那个戏子好名在外,为何却独独跟蒋庆榆混在一起呢?
苏云琦呆了呆,透着无限的悲凉与哀伤,眼眶再次润湿,泪顺着颊,就这滴落。
苏闻笙也是无奈,心中为着那两个沉沦的人可惜,本来两人才学都不错。不说戏子出生,听过与柳复结交的友人评价,柳复的才学,考中举人都不难。大堂姐夫的学识虽不及柳复,若用功些,再得名师指点一番,考中举人也不难。
“柳复之父本是个贫困秀才,少年得志,娶得出身富商之家的柳复之母,日子倒也过得肆意。柳复的祖母仗着儿子有功名在身,自觉是书香门第,平日里对商人之女的柳复之母总是盛气凌人,颐指气使。”
“奈何柳复之父贪恋美色,柳复之母嫁进柳家第一年就怀了柳复,借机柳复之父左一个通房,右纳一个妾。没到五年,妾侍通房居然有十几个之多。第六年,柳复之父更甚,竟为青楼之妓赎身,娶为平妻。”
有辱斯文啊!若是老爹在这里,怕是要骂上一句了,苏云筝想。这样的人确实不得成为读书人。
“后来柳复之母便一直被那女子所欺压,甚至达到沏茶,倒水,铺床的地步。身为长子的柳复,在柳家,比着庶弟的小厮都不如。后来,柳复之父学会了赌钱,把柳复之母的陪嫁输的七七八八,下人,通房,妾也都被他卖了。”
张氏端着的杯子,清脆一响,插嘴了“他母亲就不管?还有那戏子母亲的娘家人呢?”
呵呵,大伯母被大哥带入了听戏的情景了,这样的话也问了出来。苏云筝听得好笑,但忍耐住了,因为大家好像都投入进那个情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