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后一根手指被剥落的时候,凌逸逍转了过来将伏在他背上的女子抱进了怀里,“傻瓜,你心里有事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他不敢直接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嗯?苏云筝将脑袋抬起来,缓缓地问道:“这么说?你没有那个意思?”自己是被耍了?苏云筝不敢置信,通红通红的眼睛就这样暴露在凌逸逍的目光中,看得他越发心痛。
“我没有那个意思!”
这个答案让苏云筝很是欣喜,高兴之下有些忘乎所以,因而直接问:“那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对我这么冷淡?晚上都很晚回来,睡觉也不抱着我了!”成亲后,他可是对抱着她睡,很坚持的,哪像最近这段时间?
凌逸逍没想到还因为这个,真的是令他哭笑不得,“你怀了孩子,我怕那样,会压着孩子或是让你睡得不舒服。”解释了一句,他感觉实在有些难以言喻,“我不知道你连这个细小的细节都那样在意!”
是你细致吧!苏云筝也没料想到他会这样体贴自己,三个月的习惯,已经形成了,而一旦有些动作成为了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这点,苏云筝在现代就知道,是因为那句:一个人,如果在你认识他的前三个月还改不了的习惯,那么他一辈子也改不了。将习惯改变了的他,是该有多压抑,多注意这一点,才能克制住抱她进怀的下意识动作啊?
“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跟我说啊?我不喜欢自己的妻子有心思,不跟我这个丈夫说,而非要埋藏在心里。”既然已经说开了,凌逸逍就打算一次性解决,不然总是巴拉伤口,什么时候才能结痂愈合啊?
他知道?苏云筝自以为聪明,参透了他的冷淡,他的不在意,一个人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沉浸,幻想,然后自催自悲,沉沦又幻灭……那么多人的劝慰,自己听不进去,一味地放纵自己又有什么好的结果?换来的只能是丈夫的不喜跟孱弱的身体,还让正在一步一步孕育的孩子也跟着受苦。她这是魔怔了!
人生,有多少人能够被人坦诚相待?苏云筝知道有的人一辈子都生存在算计之中,即便曾经纯真,曾经出尘不染,也不可避免无人信任与关爱的悲哀,而她,何其幸运?有父母公婆这些长辈,兄弟姐妹这些同辈,还有伺候她的孙嬷嬷,秋妈妈,花开,半夏,甘草……
突然的,这一刻,苏云筝明白了,上一辈的痛楚她为何要再走一回?那时的痛,未必没有她作茧自缚的原因,而这一回,一切都不同了。
“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她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便诚恳认错,她从来不是那样不知改正的人!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她知道自己还有机会的!
即使心里已经柔软得不成样子,凌逸逍也不愿意直接表达:我原谅你了,这句话!“还有呢?”她的错可不止这一点。
“我不该乱想,以为你会有很多别的女人!”带着哭腔,苏云筝真实道出了这段时间占据她脑子最主要的情节!
哦?她竟然是这样想的?很多别的女人?自己就这么不能被相信吗?更可气的是,还是被怀着身孕的妻子这样想,我有那么风流花心吗?凌逸逍气的胸口发闷,抱着怀里女人的手,收紧了几分,勒得苏云筝胳臂生疼,惊呼一声“疼!”
心疼得手下稍微松了一点,凌逸逍忘了他曾经有一段时间流落过花街柳巷,夜宿几日也是有的,当然这一点,苏云筝并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她知道的只是凌逸逍曾经去过青楼,自打来到古代,苏云筝就几乎不敢奢想未来的丈夫会是个童子鸡!
古代可不是现代,男子十二三岁,说不得就有长辈贴心地安排通房丫鬟教导人事,比现代早熟的男生还要更甚一筹!官家或者有钱人家的女孩子才是真正注重贞操的。没了那层薄膜,说不定还要接受陈塘或是浸猪笼之类严酷的惩罚,就这样丢了一条性命!
苏云筝不服气了,自己是做错了,可那也有他的不是,不是他冷淡了自己,我才不会想那么多呢!她嘟着嘴,一条一条控诉他的不对,“你为什么这段时间都不关心我?也不跟我多说说话!每天回来那么晚!有时候身上还带着酒味!不知道我都有了孩子吗?还这样,我能不想那么多吗?你要我坦诚,你每天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想起这些,苏云筝觉得自己过得很憋屈,丈夫在外做什么,她作为妻子一点都不知,他竟然还要求自己坦诚。相信是相互的,不是吗?坦诚亦然!
被想到,质问的他,竟被反问了。还知道反击了,竖起爪子了,看来小妻子不伤心了。
凌逸逍面子这时候也薄了起来,哼哼唧唧,最终还是软和了态度,“最近是忙得没怎么顾得上你,过几天,等我忙完了,好好跟你说!”这算是变相地承诺,不再完全让她被瞒在骨子里了,苏云筝却还是不满意。这样就打发我了?趁胜追击,争取更多的福利才是硬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