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都好了!”依偎在丈夫怀里,苏云筝无意识地说。昏聩的老侯爷不在了,胡搅蛮缠的崔氏不成气候,成国公夫人日子也过好了,平宁侯府再不是当初的平宁侯府了。
温暖的话袭击胸口,凌逸逍透过光亮,粉嫩的唇熠熠生辉,柔和的脸庞越发引人怜爱,恨不能揉进自己的心里,“嗯!都好了!”以后,再不用过那样的日子了,他一定保护好妻儿,不受那些该死的苦。
夫妻私语无人知晓。这一晚,冬天反而风仿佛也不冷了!
每日里忙碌,倒也不觉得日子过得慢,回了一趟娘家,见证了庶妹的定亲,苏云筝就等着迈向新的一年。
腊月底,约莫一年最寒冷的时候,夜色垂下,路上行人稀少,各自归家。
凌逸逍下了马,任由小厮牵去,不妨身后一个小乞丐模样的孩子跑了过来,“是凌大少爷吗?”
一等凌逸逍应下,便迫不及待地将手里的信物塞进凌逸逍的手上,“这是别人叫我带给你的!”其余也不多说,就立刻离开了。
只一眼,凌逸逍就知晓是谁找他,本想喊住身旁的小厮,掏出一点碎银子,谁知人早就走远了。
隐下心中的疑惑跟对小乞丐机灵的笑意,郑重地说道:“今日之事,谁也甭说,记住了!”
“是!”周围几个人低头应下,神色聚敛。
披风的下摆,在夜色中挥舞,再一眼,凌大少的身姿已没入远处。
没过几天归来时,苏云筝明显感觉到丈夫心情的沉重。捧着书她一个字也看不进,果然梳洗过后,他便一个人去了书房。
吩咐甘草将小包子带过来,逗着儿子时不时吐出一两个字,倒也十分有趣。苏云筝暂时忘却了丈夫心情给她带来的阴霾。只是,时间一长,偶尔失神走了心思,小家伙一巴掌就差点拍在她的脸上,还乐得咯吱咯吱地笑。
“你个小没良心的!”抓住一双小爪子,苏云筝嘟起嘴,故意吓唬地说道。心里接着骂:你爹也是个混蛋!有事都藏在心里,还去书房……
相爱的人,总是不能忍受对方的隐瞒,苏云筝身处其中,是想不到这些的。
“儿子做了什么坏事?”
凌逸逍掀起厚实的帘子刚巧听见妻子这句话,抬头便见小家伙乐得欢实,一双小爪子落在母亲的手里,身体小幅度扭动,像是要挣脱。
在心里撇了撇嘴,苏云筝也不抬头,任由白芍解释了一番。
等到身边的人都下去后,明显感觉到妻子神色有变的凌逸逍主动坐到榻上,“子毅惹你生气了?”
不做声,他继续:“他还小,咱们慢慢教!”
还是不理睬!迟疑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什么。“是不是我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
还算有自知之明!扭开头,苏云筝傲娇地逗着小家伙:“以后有事不准藏着噎着,咱们娘俩要贴心,不然老娘就不认你!”
要是生个儿子,娶了媳妇就成了别人的,那这么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说是说的凌逸逍,苏云筝不自觉地心里也想着以后儿子长大了的境况。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希望不要有面对儿大不由娘的时候!
今儿是怎么了?难不成是知道什么了?凌逸逍摸摸鼻子,那事他确实没打算现在跟她说。既是他人的隐私,也是污糟的事情,不想妻子被吓到了。
从妻子手下解救了儿子,小家伙好像认识人,张嘴就来“爹”,然后口水都差点流到了凌逸逍的身上。他也不介意,只假意挥舞着拳头,“他将来敢这样,我头一个不放过。”其实,刚刚小包子叫他的时候,他心里就柔软了,臭小子,还知道认人。
“打……打……”内室里回响着小包子的声音。
凌逸逍悄悄打量着妻子不变的神色,说道:“可不是该打嘛!臭小子挺有自觉性!”说完轻轻摸了下小家伙的屁股。小包子还以为这是什么友好的行为,赖着屁股不让他爹撒手。
那模样,让苏云筝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点着他的额头,心里暗骂真是个臭小子。
待到要摆饭,凌逸逍才下定决心解释了下:“有件事过两天告诉你,你别瞎操心!”
怀抱的厚实,让苏云筝心里有了着落,暗自嗔笑自己幼稚的行为,深深地呼吸着熟悉的味道。
打点送去各方的年礼,又清收各方送来的礼物,如此跃至年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