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眉却调皮地嬉笑:“小公子平日说话倒不像是个十四岁的人,说的话,比易先生更加老道。呵呵……”
“……呃,这个……嗬……”玉娇不好意思地笑着,“大约是,家教关系,家教关系吧!”暗地重重舒了口气,生怕被浅眉看出来。
浅眉笑得真心:“玉老爷肯定很疼小公子你。”
“……嗬,大概……大概是吧……”绝对是啊!要不然为什么到目前为止她的记忆力都是玉望山对娇娘的关爱呢?而且仅此而已,其他的一切,她依旧想不起来。
想到玉望山,不禁又联想起这位伟大而可悲的父亲的死亡,究竟他的死是何人所为?是意外?还是蓄意?有时候,玉娇真想用异能去追查这一切。
预知未来,那总有一线希望会碰到那个杀父仇人,从他的未来之中窥测到以往做过的罪孽的蛛丝马迹吧?
可是这种希望是何等的微乎其微。
于是,这年头只是一闪而过,便再也没有在她的心里出现过。
浅眉这是大呼了一声:“糟糕,裕肃还在外头候着呢!”光顾着主仆联络感情了,可把重要的事情给忘了。
玉娇也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哎呀,我也差点儿忘了!”不是差点儿,是已经忘了……
浅眉赶紧从地上起来,把眼泪彻底抹干净,去开了门。
裕肃一脸郑重地保持自己刚直的身姿等候,见到浅眉开门,不着痕迹地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大步跨进门槛,在玉娇不远处单膝跪下,回禀道:“小公子,属下前来复命。”
玉娇点头:“浅眉,看茶。”说着起身,亲自端了把杌子到裕肃身边,躬身道,“裕肃大人请坐。”
裕肃受宠若惊,连忙俯首称:“属下不敢当!”
玉娇便道:“你是孟岩大人的手下,不归我管束。我破例请你为我办事儿,自然是我欠了大人人情。大人在我这里不必太过拘束,有什么说什么便可。你若是拿我当外人,那我欠下的人情,可也就不得不还了。浅眉……取钱来。”
裕肃一听玉娇要跟自己算明白账,立刻起身在那杌子上坐下,说道:“属下谢过小公子。”
玉娇瞟了他一眼,道:“你是孟岩大人的属下,你我,是朋友。”顿了一下,见裕肃没有反应,又改口道,“也是兄弟?哈……不然兄妹也行。”
这话可把裕肃给逗笑了,原本不苟言笑的脸上顿时多了许多年轻人的风采。全身上下紧绷的情绪以及那份约束般的谨慎都被玉娇的话语轻描淡写地拂去。
他笑起来,一口好看的白牙,齐整若编贝似地。
浅眉在旁看了也偷偷地笑,调皮地问玉娇:“小公子,奴婢可不知道小公子还有钱袋子呢!”
可不是么,她的财政靠山是端木易啊,端木易跑了,她吃啥喝啥可都在孟岩身上。哎呀,不知道她那个便宜大哥唐澜身价几何,她可不想吃孟岩的。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会不知不觉对孟岩服软的。下次意见相左,说不定她就不敢对着干了!
想到财务问题,玉娇觉得,还是趁早把玉家重新夺回来更好一点,免得到时候连跑路的盘缠都成问题。
“小公子,小公子??”裕肃连唤了他几声。
原来她一时想得太过入神,把身旁的两个人都忽略不计了。醒神时,连忙呛了几嗓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定,这才言归正传,问道裕肃执行任务的情况。
“裕肃大人这趟过去,可有些什么收获?”玉娇开门见山。
裕肃脸色复又郑重,掬袖道:“回小公子,未见任何异象,宋薇的尸身仍然置于义庄之内,无人认领安葬。”
“那今日义庄之内可有发生什么事?或者有何陌生人进出?”玉娇追问,裕肃的回答大大出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原本设想,不管宋宽是不是投靠了秦丹朱,宋薇对他来说的重要性是亘古不变的,他不可能放任宋薇的尸体在义庄不管的。
但事实就是事实,铁铮铮的,异常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