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娇在心里吐了下舌头,想起兰四娘素面朝天的模样,心中也痒痒的,她那样儿,果然是配用一个‘国色天香’的。
但是听闻她们这么说,似乎是管公子对兰四娘死缠烂打,兰四娘没法子,只能暂且应付应付。但是兰四娘怎么可能对一个区区管公子就束手无策呢?这太不像她兰四娘的这个风格了。
玉娇旋即一想,这二人怕也不知道什么详情,问这些与其扰乱自己的视听,不如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要来得靠谱。于是听了这些话,只剩下满嘴的笑,便不再问她二人什么了。
可是烟翠月照却似乎不想放过她,这会儿齐齐问她道:“适才小玉公子说,与管公子也是旧识?奴婢们以前怎么没见过呢?”
嗬……这话问得好听,那玉娇在管府住了那些个日子,不也没见着兰四娘这号人物么?转而想想,说不定人家玩儿的是地下情,她不见得知道。再说想管公子这样的人,什么龌龊事儿做不出来?对于此事完全不需要惊奇。
干干笑了两声,虽然有些底气不足,可是到底将自己的说出口的话给圆了回来,道:“我原来时运不济,曾在管府做过几日短工,有幸见过管公子一面。”
那两个丫头听着就眯起眼来笑,低着头相互眼神交汇,似乎在心底下狠狠嘲弄了玉娇一把。看看先前那般趾高气扬的,言说与管公子也是旧识,这会儿却只说得出这般渊源来,嗬……实在是可笑。
玉娇可没想自个儿究竟可笑不可笑,瞅着那二人神色,心底已经慢慢放松了下来。若不是对兰四娘有所了解,她定已经放松警惕。可是偏偏知道兰四娘是个什么人物,自然不会相信只蒙混过眼前这两个小丫头就万事大吉了。
也怕自己一时嘴漏,再说出些什么让别人怀疑,届时要惹出什么棘手事,对她来说犹如雪上加伤。所以干脆再不说话,对于烟翠月照的提问或者其他闲说,也一改不理,仅仅一笑而过便了。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兰四娘与管公子之间的关系给弄明白。若是兰四娘真的与管公子有染,说明玉望山的密探组织内部已经全然溃烂,不得再度启用,自己被公认的用处也就不复存在。生死再不能倚靠密探组织的关系,而得到庇护了。
这只是一方面的,还有关于诸葛均与端木易,这二人一直以为她玉娇能带动整个南临密探网,从而为诸葛均坐上南临大王宝座提供周密的情报。若是在这个环节上出错,诸葛均可真的算死定了!
想着,额头不禁冒出了些冷汗。
月照扭头看了看,掏出帕子来擦:“小玉公子,这车里热么?怎么流了这么多汗?”
玉娇提袖自己随意一抹,一股冷飕飕地气息渗进皮肤,骤然打了个寒颤。
月照一愣,似乎有些不明白。
只听到外头小厮道:“里头的爷,管府到了。”
原来玉娇已经感觉到马车渐渐停稳,显然是管府已在跟前,所以不禁心虚地打起了冷战。自从去年那天随诸葛均从管府逃走,她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以为将甘露救出来。这辈子与管府的恩恩怨怨也便就此了之了,从没有想过,还有单枪匹马上阵对敌的状况发生。
心中虚笑几声为自己打气,她向烟翠月照打了眼色,示意这会儿可以下车。
那两个丫头乖巧地双双钻出车毯,而后转身扶帘供玉娇出来。
地上已经置了个精致的脚凳,玉娇的小脚微微一点,便已经着地。马车被管府的小厮从后门带入,用以回去时候再度传唤。
眼尖的管府门管已经得了里头管公子的命令,说是今日会有贵客临门,让其特意在此守候。这会儿一见玉娇的小身板儿出现在自己眼前,便已经有所怀疑,慌忙从台阶上跑了下来,到玉娇跟前,别着心思打量她。嘴上是殷勤地笑容,慢慢俯下身双掌抱拢向玉娇问好:“贵客大驾光临,我家主人已命小的在此恭候多时,公子请。”
玉娇抿着唇,自己相较于半年之前已经长高许多,何况离开之前鲜少穿戴成这样,希望面前这门管认不出来才好。
谁知自己还在如此庆幸的当口,那门管已经提起了这事儿,道:“敢问公子,贵姓?”
“……”玉娇犹如吃了个大瘪,看看烟翠跟月照,心中实在是窝火。千算万算,竟然算漏了如此简单的一招。
烟翠跟月照还以为玉娇不屑回答,便代为答道:“我们公子小姓‘玉’。”
玉娇闻言,大呼糟糕,狠狠瞪了那二人一眼。
烟翠月照甚为惊慌,忙把头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