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中,杨云茜看着面前那一脸躲闪的青雀,淡淡地开口问道。
“青雀,我知道你是个忠心为主的侍卫,但是有些事情你家郎君不肯说,如果你也不肯说的话,那万一因此出了什么意外的话,你可担当得起!”
杨云茜质问的话语,令青雀心头一震,不由得打起鼓来,猜不透杨云茜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自己到底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
杨云茜在旁看着青雀犹豫的样子,递给小青一个眼色,小青随即开口道。
“青雀大哥,其实我们都能理解你的难处,但是你要记得郎君现在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韩国公,如果今日那娘子真的认识郎君的话,那我们就有可能面临很大的问题。而且郎君既然让你出现在娘子面前,何尝不是想让你将他不好告诉娘子的事情,借你之口跟娘子说清楚呢!”
青雀本就犹豫的心,在听完小青这番说辞,更加动摇起来,最后一咬牙决定还是将实情说出来算了,反正这种事情纸包不住火,就算自己不说,也许过些日子那人也会自己过来捅破了。
于是,他开口道:“娘子,其实今日来的那个娘子是这清源郡刺史玉良的女儿玉娉婷。”
“哦,那她怎么会认识贺郎的?”杨云茜听后,想起这玉娉婷当初在自己在洛阳也是听说过的,说这玉良乃是魏武侯的嫡次子,却从未依靠过家族,一步步靠科举爬到刺史的位置,而他的女儿玉娉婷更是一位才貌双全的才女,并为武后喜欢册封为娉婷县主,如果不是因为岁数偏大,都差点成为李弘太子妃的候选。
只是没有想到玉良会被派到清源郡,还让自己见到了这位传奇的女子。
“其实郎君跟那玉娘子也算不上认识,只是有次在洛阳城的时候,玉娘子的马车出了意外,郎君碰到了就顺手救了下来,那玉娘子不知怎么看上了郎君,一直纠缠郎君,后来还是因为玉刺史要去外地赴任,郎君才得以摆脱了纠缠。”
青雀很是无奈地回道,他觉得自家郎君就是一倒霉催的,每次碰上这些事情,那些娘子就好像蝴蝶看到花一样扑了上来,如果不是自家郎君身手不错,早就被这些娘子拆骨入腹了。
杨云茜听青雀这么一说,想起有年在洛阳,贺兰敏之的确有段时间忙得都见不到人,原来是被佳人缠上了,只是这玉娉婷认识贺兰敏之,并认了他出来,那万一被别人知晓应该死在流放途中的贺兰敏之,现在还好好活着,岂不是欺君之罪?
想着,她一脸担心地说道:“青雀,那万一贺郎还活着的事情被这玉娉婷知道了,岂不是后患无穷?”
“郎君就是有这层担心,才对玉娘子避而不见的,但是这个事情终究纸包不住火,万一哪日被玉娘子撞到,那郎君就麻烦了!”青雀也是一脸担忧地回道。
“青雀,你一定知道贺郎此时在哪里吧!”杨云茜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娘子,某……”青雀一脸为难,刚刚事情说出来是迫不得已,可是贺兰敏之之前交代过自己,一定不能告诉杨云茜他在哪里,现在听到杨云茜这样问,自然没有刚刚那般痛快。
“青雀不必为难,你只要去告诉贺郎一声,我找他有事,让他马上回府里找我,如果他不回来,那就以后都不要见到我了!”杨云茜不得不利用贺兰敏之对自己的感情,毕竟这个事情往大了说是斩首的大罪,她可不想因为彼此间的一些小情绪而将这等事情弄大了才意识到不对。
青雀一听不用自己说出贺兰敏之的下落,自然很是乐意地应了下来后,就去找贺兰敏之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杨云茜才等到贺兰敏之回来,看着一脸欲言又止的贺兰敏之,她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
“贺郎,我都已经知道了,这玉娘子跟你是旧相识。我让青雀找你回来,并不是追究你之前骗我,而是想问你,对玉娘子认出你这个事情有什么对策没有?毕竟你原先的身份早已经在流放的途中病逝,如果让人知道你还活着,那岂不是欺君之罪!”
贺兰敏之听后,看着杨云茜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对自己误会了杨云茜的用意而愧疚不已,并开口道。
“茜娘,其实我也不想瞒着你,可那日你问我,我不知怎么就那样说了出来。至于这玉娘,到时候只要我不承认,她也奈何不得什么,天下相似之人甚多,难道每个相似之人都是隐瞒身份之人?再说了,我找人办的这个陇西李氏旁支五郎的身份,也是可以查得出来确有此人,所以茜娘不必担心的。”
杨云茜见贺兰敏之这般有信心,心中虽然还有担忧,却还是忍住没有继续说出来,只是经过这次的事情,她原本计划跟贺兰敏之提起他们婚事的事情,也被她暂时收了起来。
可贺兰敏之却不愿放过这次的机会,见事情解释清楚了,接着说道。
“茜娘,真味斋也开起来了,我想也是时候说说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不知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