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个时辰,那衙役跑了回来,大声的呵道:“章大人有令,过失者无罪释放,无罪释放,罚戏班唱戏两日,以作补偿。”
“无罪释放,”贺山奇道:“还真是放了,少爷你可真神了。”
陈尧咨摇了摇头,道:“范公子,这无罪了,你该回府向范大人请罪了吧。”
范公子听闻‘无罪释放’此言,猛的醒悟起来,急忙的站起身来,起身相跪,道:“范浱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公子真神人也。”
陈尧咨忙把他扶起,哈哈笑了起来,道:“这可并非在下功劳,还是谢这死猴子吧。”说着,众人皆是哈哈大笑起来,陈尧咨说道:“咱们现在回范府,不知范大人也是急成什么样了。”
范浱也是点头,叹道:“都是在下之错,惹得父亲担忧,公子一言使人茅塞顿开。”
陈尧咨笑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能改之则可,咱们去范府吧。”说着几人向着范府而来。
…………
却说范宽正是悲痛不已,心似刀绞,只见小厮来报,道:“少爷和陈公子回来了,老爷,少爷回来了,陈公子果真帮少爷洗脱罪名了。“
范宽奇了,道:“你说什么,洗脱罪名,浱儿无罪释放?”
小厮正在喘气,还未出声,朗朗笑声便传了过来,正是陈尧咨几人走了进来,于他在走一起的正是范浱,见他面笑如花,却是似无事发生。
范宽欣喜不已,待几人安坐,便问道:“这如何洗脱罪名呢。”
贺山笑道:“大人,我家少爷一纸备案文书,便使得章知州放了人,你说神奇否?”
范宽更是奇了,道:“这文书真是如此厉害,这倒是奇事。”
贺山哈哈大笑道:“这可不是,公子三言两语,还未至公堂,那案子就结了。”
范宽转身对陈尧咨,满脸疑惑问道:“不知贤侄乃是如何写着文书,这文书科不好写啊。”他当然知晓这事的中间人难处。
陈尧咨笑道:“小侄当然据实上禀,没想就放了。”
范宽摇头,道:“不会如此,章知州此人,老夫也知晓一下,为人心胸狭窄,不能容物,怎能就此轻易地放过老夫,绝无可能。”
陈尧咨轻摇折扇,笑道:“师伯就是好奇,那小侄便在写一份,诸位可要看仔细了。”说着便走到文房四宝处,提笔挥毫,片刻即罢。
范宽拿过那文书,众人皆是好奇的凑了上去,范宽更是念出声来:敬禀者,兹有一戏班于本埠文庙街搭台唱戏,有白眉猴者上台滋扰,一看戏者范某协助戏班维持秩序,误伤白眉猴,该猴当场死亡,戏班及此人仍在此地。本埠父老建议,罚戏班唱戏一日,以作补偿,并以具文上报。”
范宽念完,心觉谐趣,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也是如实禀报,这章知州还真是做了一回糊涂虫。”众人一听,皆是哈哈大笑起来。
贺山更是笑得直补了身,笑道:“少爷,你真是一绝。别人姓‘侯’写作猴子的‘猴’,那知州还以为死了一只猴子,当然不稀奇了。”说着又是一笑。
陈尧咨笑道:“这倒不是问题,这样既是对衙门有交代,也是对百姓交代,更是还了公道,此乃没事,谁还计较陈尧咨写错字呢。”
范浱奇道:“公子便是陈尧咨。”瞪大了眼睛,似是心中疑惑。
陈尧咨转身点了点头,道:“在下正是。”
范浱点了点头,道:“难怪如此,能对吐蕃之战看的如此清晰地,这些小事当是不放在心上。”
陈尧咨笑道:“范公子谬赞了,此次闹剧,范大人倒是担心不少,还望公子多以体己父母,勿要在冲动率直,令双亲担忧。”
范浱点头,随即面对范宽道:“孩儿知错,请父亲责罚。”
范宽似是惊讶,道:“你真能知错悔改?”
范浱点头,道:“听陈公子一言,孩儿甚是觉得自己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意气用事,孩儿悔改,当与陈公子为友甚佳。”
范宽哈哈大笑,扶起范浱道:“老夫算是没有白担忧一番,贤侄乃是非常之人,你与中郎皆要与他多相交,切不可急躁了。”范仲淹亦是点头。
陈尧咨拱手笑道:“范公子浪子回头,洗脱罪名,今日师伯可谓双喜临门,理当庆贺一番啊。”
贺山也笑了起来,道:“范大人,咱们公子可是功劳不小了,这家宴,还开不开了。”说出此言,众人又是哄堂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