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端听闻此言,不禁哈哈笑了出声来,道:“三公子,你什么时候举动不是出人意表,这一回总算尝到些苦处了吧。”说着,端起温热之气满升的酒杯,一饮而尽,心中泛起满面红色。
陈尧咨听闻此言,不觉面染红霞,笑道:“此事的确乃是小侄考虑不周,因而才出现了这些误会,此事还要向马大人致歉。”
马尚书知晓他此言乃是顾及自己的颜面,随即摆了摆手,起身拱手道:“陈三公子真是贤明之人,可此事并非三郎之过错,老夫自是知晓。此事老夫自当给三公子一个满意交代,如是犬子有得罪之处,还望陈大人与三公子勿要计较。”
陈省华忙的起身,笑道:“咱们陈马两家,既是结成秦晋之好,自是不言其他之言。这些年轻之人的事,咱们何须多顾及。”
吕端点头笑道:“陈大人此言,却是在理。马大人,你可是落了俗套了。”说着,举杯示意。
马尚书见此,微微笑道:“老夫俗人,自是当罚酒一杯。”说罢,举杯而尽。
陈尧咨走了过去,轻倒一杯温酒,举杯微笑道:“此事虽是误会,尧咨亦有不是之处,也自当罚酒。”自是要饮之时,却是停了下来,笑道:“贤侄已是不饮酒几年,还望大人见谅。”
众人皆是疑惑不已,看着陈尧咨,眼光神色怀疑。柳开见此,起身笑道:“此事老夫倒也知晓一二,自是老夫与陈大人在南部县之时,嘉谟曾答应小女不在饮酒,因而有此忧虑。”
吕端见此,笑道:“没想这陈三公子本是风雅之人,有人降得住啊。”
陈尧咨听闻,顿时闹了个大脸红,柳开见此,不禁为他解围,看着他笑道:“嘉谟,你此行带了些红薯不是?”
陈尧咨忙的点头道:“娘亲喜爱,自是带了不少。学生知晓老师喜爱,稍些时日,便送些与恩师。”
柳开笑道:“老夫再这南部县为官数载,唯喜这红薯,每每喜爱至极。今日我等在此小酌,不如煮了一些上来,老夫也好就此尝尝。”
陈省华见此,忙的唤来小厮,让人洗了一些,时辰从忙,未能仔细的做,便直接的洗净了,放在锅里水煮起来。陈尧咨见这雪天之景,火炭哄哄,烘烤着些玉液,便选了几个放在火炭小架上烘烤起来。
不多时,这红薯的香气飘香起来,众人几盏过后,只闻得这香飘扑鼻,使得人泛起满满的食意,吕端笑道:“这红薯果真如此的香飘四溢,真是使人触起些食欲。”
此时便有小厮端来了这红薯,本是熟透的红薯,端上了案几,几人便知觉食之味动。柳开笑道:“这红薯虽是长于地下,却膏腴沃土,集这土地之精气,才能得如此飘香之味。”
几人听闻于此,心中不禁奇异,夹起几块,便放在杯盘,仔细的品尝起来。吕端吃了几下,却是爱不释手起来,笑道:“这红薯还真是稀奇之物,虽是看的外表不齐,可这滋味丰美,更是不需调味,便是些润色甘甜,自是如饮佳酿,如听仙音,让人留恋不已。”
马尚书听闻此言,点了点头,笑道:“老夫并非蜀都之人,虽是知晓这巴蜀人杰地灵,只是知晓这文人不少,却是不知这地生灵物,让人回味不已。可叹老夫那逆子,不知此物好处,却是白白的糟会了这美妙之物了。”
陈尧咨见他如此感慨,不觉笑道:“这红薯确实益处不少。医典记载,这红薯可有补虚乏,益气力,健脾胃,强肾阴之功效。可这亦是不可过多使用,如是使用过多,怎心生滞涨,伤肺痨之极。”
吕端点了点头,笑道:“这红薯可是煮好便可么,再无其他之使用之法?”
陈尧叟见此,夹起那烘烤的香气四溢的红薯,笑道:“这红薯使用极为方便,这冬日烘烤,便可使用,其味更甚。”说着,剥开皮,便递给众人。
这些人,倒是来了兴致,怎能愿意放开,皆是赞叹起来,几人皆是欣喜不已,没想这小小的红薯,居然又如此之魅力。
柳开笑道:“老夫此生,爱极了这红薯,今日再尝得此物只觉纯美甘甜。想老夫再蜀中父母官数载,如今想起,如在昨日。今日再尝这红薯,便是似是身在南部之年,这般的身临其境,回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