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闻此,不禁眉头紧蹙,但看这俊朗公子,心正无暇,非寻常之人,但不知他所问何事,想到此,旋即笑道:“不知施主有何指教,小僧自当知无不言。”
陈尧咨见他答应,不禁心中一笑,这回要你出丑一番,遂笑道:“大师可是熟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小子几日浅习,疑惑甚多。”
这和尚闻此,心中不禁一松,原来真是求经论佛之士,不禁暗诵我佛慈悲,笑道:“这《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乃是唐时贞观年间,三藏法师所记,现存《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有详记。不知施主有何疑问?”
陈尧咨拱了拱手,笑道:“在下愚钝,诵读几遍,却所遗忘甚多。因而求教大师,大师诵读,想必不下千回,自是铭记。”
柳青瑶闻此,不禁更是疑惑,在他身旁轻声道:“师弟,你不是不喜经文之书么,何时诵读佛经了?”
陈尧咨给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只管看戏,对和尚呵呵笑道:“既是如此,在下敢问大师,这《心经》所记载,有多少个‘阿弥陀佛’?”
和尚闻此,不禁傻了,原本以为这人乃是高洁之士,没想他出此戏谑之言,他自问熟读这《心经》,却何曾数过这‘阿弥陀佛’,而今这怪人,却是专挑他而来。
芷荷闻此,不禁“扑哧”笑了出来,小手指着陈尧咨,笑道:“姑爷,你这也太过戏耍了吧,他虽是和尚,也不曾数过啊。”就连柳青瑶,也不掩嘴轻笑,娇媚的白了他一眼。
“这、这……”这和尚闻此,不禁紧蹙眉头,低下了头,细声道:“小僧不知。”
陈尧咨见他这窘困模样,不禁心中暗自大笑,却看着这和尚,朗声笑道:“世人不知菩提,妄称佛祖,岂不知这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好个‘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施主果真心智聪慧之人,一语惊人。”正是几人言笑之时,却是见老僧走了出来,只见其身无长物,只是袈裟披肩,手持圆黑的发亮的佛珠,信步朝几人而来。
这和尚见此,忙的行礼,道:“如我,参加方丈主持。这位施主聪慧之极,弟子佛法不精,不能与之相辨,请方丈责罚。”
这老方丈双手合十,朗声道:“阿弥陀佛,如我,今日之事,你并无过。这位陈施主聪慧之极,你怎能与之相比。”
陈尧咨一听,不禁起了,柳青瑶与芷荷亦是疑惑不已,陈尧咨拱了拱手,道:“在下与方丈并未相见,为何方丈大师知晓在下姓陈呢?”
这方丈微微含笑,道:“老衲法名真悟,添为这相国寺主持,陈公子未曾与老衲见面,自是不知老衲,可遥想当年,这汴京城无人不识陈尧咨,老衲又怎会不知。”
这相国寺自是不乏进香祈福、游玩观赏者,而今闻这少年便是陈尧咨,皆是惊异不已。几年之前,还是名满汴京,却一去无消息。而今出现在这相国寺,怎能不让人惊奇。这些来往之人,丫鬟小姐、行人走卒们,皆好奇的看了过啦,些许人更是不禁低声议论纷纷。
芷荷见这和尚一眼便认出陈尧咨,不觉疑惑道:“那你是怎会知晓我家姑爷的?”
这真悟方丈手持佛珠,行礼作揖,微微笑道:“老衲前日得知,陈施主来汴京探亲,本想求陈大人登门相拜访,没想今日陈公子兴致盎然,来相国寺小游,老衲听闻公子一问,有看公子之龄,想来所料不差,这才敢贸然出言。得罪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大师严重了,“陈尧咨拱了拱手,呵呵笑道:”适才这位大师也太过心如大海,小子囊中羞涩,是在无能为力,故而才出言相戏。”
真悟方丈含笑点了点头,笑道:“施主非寻常之人,怎会缺那些黄白之物,施主说笑了。”
陈尧咨看了看四周,凑到他身前,低声道:“实不相瞒,小子今日,是在无能为力,如不是这位大师为难,小子又何必如此。”
这真悟方丈闻此,不禁诧异,那胡须都微微一动,忙的道:“阿弥陀佛,施主严重了。今日施主临相国寺,老衲怎能不尽这地主之谊,三位施主,轻内堂休息片刻。”说罢,便施礼而请,径自往内堂走了。
陈尧咨看着柳青瑶,笑道:“师姐,你可愿去瞧瞧。”
芷荷闻此,忙的点头,纤手一拍,笑道:“如此正好,奴婢还未见过这相国寺内堂。小姐,咱们今日既是有此机缘,何不趁此游览一番呢。”
“你只会玩闹,”柳青瑶不禁娇声何处,“这相国寺乃是皇家寺院,便是皇亲国戚,也不敢再次造次,你不可胡来。”
陈尧咨笑道:“咱们有此机会,看看也好啊。”说着,便跟着这老和尚而去。芷荷见此,忙的拉着柳青瑶的柔荑,跟着陈尧咨身后,往这相国寺内堂禅房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