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香楼,”范浱看了看陈尧咨,眉色轻蹙,又看了看范宽,小心试探的道:“那不是这城里最大的风月之所么,你去绑人,是为了请他喝花酒不成?”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范大哥与我就在此处等待他,到时怕是咱们不问,他也自会说出来。”
范宽见他说的煞有其事,不禁疑道:“贤侄可是有有何办法,让他从实招来?”
陈尧咨笑道:“师伯勿需担忧,你就在府中等我消息,到时自会清楚。现在说了出来,岂不是没了乐子。”
众人看他心有成竹,知道他又在弄些什么土法子,不禁兴致浓郁起来,几人仔细的商议了一番,便决定依他计策而行。
…………
看了看天色,陈尧咨与范浱二人潇潇洒洒的出了范府,直往着翠香楼而来。待到了这翠香楼,已是路旁莺莺燕燕,这女儿家青丝裹头,芳香妖娆,姿质天生有,风流本性饶;红衫窄裹小撷臂,绿袜帖乱细缠腰;敛笑正金钗,含娇累绣眸。
众芳一见这两位俊俏公子,忙的迎了上来,这翠香楼的老鸨忙的走了出来,直直的往二人扑上去,一拍范浱的肩膀,娇声的道:“范公子,今儿可是吹了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尧咨一看,忙的屏气凝神,直挺身的往外走去,却被几位姑娘扯在了怀里。只见一股浓浓的脂粉香气扑来,陈尧咨忙的支起双手一扯,只听“嘶、嘶”之声,只听以为姑娘‘啊’的一声,范浱忙的转身一看,却见陈尧咨手中拿着那红红之物,粉香怡人。
陈尧咨正是从那脂粉阵中解脱了出来,却不知带走了何物,现在一看,不禁惊讶不已,忙的手指一松,那女子的抹肚掉在了地上。“讨厌,”那姑娘纤手轻打了过来,范浱见此急忙从钱袋中拿出些银两,才招呼过来。
老鸨带着二人二人到了一间大气的绣阁,老鸨打开房门,屏风十二扇,画障五三张,两头安彩幔,四角垂香囊;槟榔豆蔻子,苏合绿沉香,织文安枕席,乱彩叠衣箱。
相随入房里,纵横照罗绮,莲花起镜台,翡翠生金履;帐口银虺装,床头玉狮子,十重蛩巨毡,八叠鸳鸯被;数个袍裤,异种妖娆;时将帛子拂,还捉和香烧。老鸨笑道:“范公子,这间便是咱们翠香楼最好的上房了,两位公子可是要写姑娘作陪。”
范浱伸手一招,嚷道:“我二人心思烦闷,怎会要那些,喝几杯好酒,节节闷而已。你们快走,这银两绝不会少你。”
这老伯忙的点头哈腰,轻摇手巾,走出了房门。范浱一见她走了,忙的插好房门。陈尧咨打开窗门看了看,这府南河已是在窗前,些许船只来往,只看得些星火点缀在河上。
陈尧咨满意的点了点头,从身上拿出这绳索,不禁暗自舒乐口气,那姑娘好险便摸到了这绳索,还好自己机灵,拉着那她衣服便是乱扯一通,虽是那姑娘春色乍现,自己却是有惊无险。
范浱笑答:“可是安排妥当了?”
陈尧咨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便往他身上一泼,笑道:“一切都妥当了,此地甚好。”
“你做什么?”范浱见他泼了这好酒,还打湿了自己衣衫,不禁道。
陈尧咨回道:“这做戏要逼真,咱们总得做的想些样子吧。”
范浱忙的笑道:“对对对,咱们得要仔细一些,可勿要出了什么岔子。”说着,拿起那酒壶,自己喝了一口,便满屋的洒了起来,自己又喝了几口,又是洒了起来,笑道:“为兄这一辈子,还未曾如此逍遥,没想今日也做了一回神仙。”
陈尧咨一听,更是哈哈笑了起来,二人把这好酒,稀里糊涂的弄的满屋酒气,范浱又喝了不少,便坐在这桌上闲聊起来。
却说这马老四今日颇有兴致,与几个亲兵说了些闲谈,正说起那翠香楼脂粉香阵,莺莺燕燕的倚红傍绿,好不惬意,待到合意睡下之时已是将至子时。
正是酣睡之时,知觉浑身舒意,不觉伸了伸腰,翻了个身,又谁来起来。不知过了多少,却是觉得脸上冰冷起来,寒意与酒气直入全身而来,马老四忙的睁开了双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是惊异不已。这已不是在自己房里,却不知在何处,看得这房里宽大,摆设却是似曾相识,不禁疑惑起来。想伸手,却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转身一看,窗外河上冷风袭来,他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醒了,”还在沉思之时,却是一声打断了他思量,面前两个捂着脑袋,只剩下两个双眼的汉子站在他面前,其中一人冷笑道。
马老四一看,不禁满身凉意,疑惑道:“你是何人,这是何处?”
另一人站了起来,走到身前道:“你勿要着急,我兄弟二人自会与你交代。”
“你们到底是谁?”马老四心中愤其,怒声问道。
一人笑道:“我们是谁,并不重要,你可知晓你是谁?”
“我是谁,”马老四哼了一声,“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二人胆子不小啊,还不快给本官松绑?”
这二人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朝廷命官,你可知道我兄弟二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