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拨一拨的箭矢,可是这样?”陈尧咨疑惑道,“师伯,你可知晓,那箭矢倒是有多少?”
贺山听此,不禁道:“大人怎会知道那有多少箭矢,难不曾那贼子射来一箭,大人还要数上一数不成?”
范宽也是不明,不知他所说乃是何意。陈尧咨瞪了这厮一眼,转身对范宽笑道:“师伯勿要误会,您可知晓,这些箭矢,可是如渔网一般而来?”
范宽忙的点了点头,“确实如此,那顾承栋可是为老夫挡了好一箭,也不知如今伤势如何了?”
范浱笑道:“父亲放心,孩儿昨日去探望顾大哥,他恢复如初了,伤口不深,过些时日,便能愈合了。”
陈尧咨笑道:“师伯放心,此案不难,咱们就这几日便可有分晓。”
“几日,”范浱一听,不禁惊讶,“嘉谟,你可真有把握找出那些刺客?”
陈尧咨自信一笑,道:“权且试试一看。”
范宽闻此,更是欣喜不已,确实仍心存疑惑,道:“那贤侄该从何处着手此事?”
陈尧咨一拍木桌,笑道:“就从这箭矢入手。”
“箭矢”贺山疑道,“这箭矢有何破绽之处么?”
陈尧咨自信道:“如此多的箭矢,根本无法自造,这样只会引起怀疑。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贺山不禁问道。
“我知道,”范浱道:“军中,成都府军中,才可名正言顺的拿到箭矢。”
陈尧咨点了点头,范浱却是道:“可这箭矢,专有军需负责。可这军需众多,怎能找出何人呢?”
陈尧咨却是一笑,道:“范大哥如此喜好箭术,你怎会不知,那箭矢本是往师伯面上而去,可不想被顾大哥挥刀一拨,如是寻常箭矢,自是飞了出去。可那箭矢却是稍偏斜,往肩上而去。这般箭矢怎会是一般之铸,只有一种箭矢能如此精准?”
“飞虻轻羽箭,”范浱猛的一拍双手,欣喜的道:“就是此箭,才会有如此精准。”
陈尧咨点了点头,笑道:“顾大哥当日也在,咱们可去询问于他便知。如是真是此箭,那便容易之极了。”
贺山忙的点了点头,笑道:“待小的擒得哪军需官,请大人发落。”说着,便要出门而去。
“慢着,”陈尧咨见他就要走,忙的叫住了他,笑道:“你何必着急,自有你尽兴致的,现在只是猜测,等待咱们去往顾大哥处求证一番便知。”
范宽支起身子,捋了捋胡须,笑道:“午饭之后再去吧,此事不需着急,你们主仆二人才到,好好歇息,恢复些精力吧。”
陈尧咨与范浱相视一笑,道:“既是如此,那咱们便午时过后再说吧。父亲差我给师伯带了些汴京的好药,也好助伯父恢复元气。”
范宽呵呵一笑,道:“陈大人有心了,只要贤侄在,老夫只觉浑身是劲头,哪需恢复些什么。”
陈尧咨笑道:“这哪能行,还是多滋补一下更好。”说着,从行囊中拿出一个锦盒,捧了起来,走到范宽身前,低了过去,笑道:“师伯乃是有些惊吓,多补补总有好处的。”
范宽见他笑意,不禁心中疑惑,接过那锦盒,一打开,却见乃是两株人参干木,看这香气四溢,怕是非寻常之物。范宽捧着这锦盒,苍老的有些泛白的双手慢慢的颤抖了起来,眼中却是泛起了泪花,急的吞吐了起来,“好,好……老夫谢过了。”
陈尧咨见此,忙的拍了拍他的身子,笑道:“师伯可是还有何忧虑之处?”
范宽忙摇了摇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老夫无忧,贤侄只管放心,无论何事,皆有老夫担着。”
陈尧咨微微一笑,道:“师伯放心,小侄能有何事,待到找出那些歹人,咱们自当庆贺一番。”
范宽忙的点头,陈尧咨见此,不禁暗叹,还是这太宗官家老头想得周到,就两株人参,不用半句说辞,便使得范宽明了一切,这才是高明之术,做领导,还真是一门艺术。
正是两人闲聊之时,屋外传来朗朗笑声,“范大人,不知这几日可好啊?”
陈尧咨一听,顿时欣喜起来,疾步走了出屋子,笑道:“原来是顾大哥到了。”
范浱在顾承栋身后,笑道:“为兄见今日喜气,便去请了顾大哥来,如何,为兄做事可是恰到好处。”
范宽走了出来,笑道:“老夫还要多谢顾将军相救之恩,还请座上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