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沉寂的不知何时,这王府里依稀的侍卫仍在巡逻,华灯点起,此刻却更显得不平静。看了看纸窗外微微细雨,蜀王赵元侃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从看着手中的棋子,迟迟没有落下。此时,珠帘挽起,王府的侍女又端来了新泡的热茶。蜀王慢慢的放下棋子,端起清茶,细细的品味着。
“王爷可是心不在焉啊。”范宽落下棋子,微微笑道。
蜀王一笑,心里似是被他说中,也不再迟疑,飞快的落下棋子。这时,珠帘又被闲了开来,几个侍卫走了进来,抱拳道:“启禀王爷,那安富正在王府之外,请求求见王爷。”
“真的?”蜀王一惊,棋子砰的落在了棋盘上,蜀王急忙站了起来,“快快,把他带进来。”
范宽起身笑道:“王爷,咱们等了将近一个晚上,总算没有白费,那陈嘉谟还真是不负王爷厚望。”
“那小子,”蜀王得意的呵呵笑道,“他还真把这厮给蒙住了,本来子虚乌有之事,他硬是给弄得让人深信不疑。若不是本王早知道这是局,本王也不得不信啊。”
范宽点头道:“那些人本来就猜忌多疑,他这一手离间,才有用武之地,那安富不就是例子吗?”
蜀王笑了笑,转身走了出去,范宽也跟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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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影摇晃,微微的闪着星火般的火焰。这夜深人静,章知州府上却是有些热闹。
这在座便有十来人,为首一人,正是番外打扮,看了看太师椅上坐着的章大人,心里突然涌出令人坐立不安的思绪。
“章大人,派出去的探子怎么还没有回来?”李德原蹙眉问道。
“王子殿下勿忧,那王府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想来不会有何差池。”章知州笑道,可他心里此时也没了底,这安富究竟在做什么打算,出了王府便一直往章府而来,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别人,他有嫌疑。
众人焦虑之间,唐柳匆匆而来,来不及一丝的喘息,忙的道:“大、大人,那安、安富又回了王府去了。”
“什么?”章大人心里顿时震惊,双眼放的如圆筒一般,一脸的不信,“你、你说他又回王府去了?”
“对,”老奴轻言所见。
“这,柳伯,你可看仔细了,是他自己回去的,没有人抓他?”章公子蹙眉问道。
“没有,他本都跑到了府南大街,没想到,居然有人刺杀,他怒声不已,折返回去了。”唐柳如实道。
“糟了,“章大人一拍座椅,气极的道,“安富中了离间之计。”
“离间,什么意思?”章公子忙的问道。
“没想到王府一边放任他离开,一边派人刺杀,栽赃于我们,安富自然心中气急,说不定现在已经到了王府了。”章知州谈了叹息道。
“可、可这样一来,咱们可就被动了。”章公子急道。
“是啊,咱们现在可就被动了,但愿安富那厮能醒悟过来。”章知州暗自叹了口气道。
“章大人,”李德原突然道,“咱们如今,可要……”他的话却没说了下去,做了个手刀一砍的示意,问道。
“可王府大院,护卫森严,咱们是无法接近他。”章大人摇了摇头。
“早知如此,咱们早该解决了他。”李德原冷笑道。
章大人摇了摇头道:“王子殿下之意,岂不是让我们与他们无异了。”
“那咱们该如何是好?”章公子不禁问道。
“事到如今,咱们必须早作打算。”章大人蹙眉沉思,突然双眼精光,一拍座椅,急道:“你们立即走,往杭州而去,那里才是主要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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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尧咨美美的睡了个好觉,这是他到成都府这些日子,最舒心的觉了。睁开了双眼,正要呼喊,却才想起秋蓉留在了汴京,心里暗自一笑,翻起了身。
这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丫鬟走了进来,却是赵璇身边的贴身丫鬟,那个假小子书童。陈尧咨心里疑惑,微微道:“你怎会在此处呢?”
“公主让奴婢过来的,她说陈公子初到王府,定然心中有些不适,早早的便让奴婢过来了。”
“公主费心了。”陈尧咨心里涌出些感激,这年头,出门在外的,还是有个知心朋友最是舒心了。
“陈公子,你今日不去拜见公主吗?”
陈尧咨微微摇头,笑道:“没办法,这些日子有得忙活了,等闲暇几日吧。”洗漱了一番,陈尧咨心里却有些焦急,所谓兵贵神速,他怎能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