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谟,嘉谟……”范浱忙的拉了拉他,陈尧咨忙回过神来,笑道:“范大哥,你有何事?”
范浱笑道:“这都何时了,咱们再不去,这饭该被那些学子抢的光了。”
“嗯,”陈尧咨点了点头,两人才往并肩而去。
回到枫林小院,这已是午时快过,陈尧咨坐在院里的小矮圆凳上,细思了片刻,也不知杨院士要他做什么,更奇异的是赵璇,居然还是仍旧回了书院,似是丝毫无忌惮她的身份。
正是他出神之时,屋子的门打开了,却是赵璇走了出来,白皙的手上仍握着折扇,一身青衣长衫,如翩翩陌上少年郎,谁人又知晓,这本就是美艳俏佳人。
“参加公主,”陈尧咨见他走来,忙的起身行礼,如今两人身份不同,他也不敢造次,毕竟眼前这人可是皇家贵胄,不是他能与之相比的。
可这俏公主,却有男儿之志,居然在男人堆里打诨,这让陈尧咨想起了那祝英台,但这祝英台的结局,他心里清楚之极,这封建之世,等级分明,并不因为他是陈尧咨而更改,也不会因他是陈尧咨而又有什么特例。
“公主?”赵璇鹅圆得脸蛋儿微微一笑,“这是书院,又不是在王府,你怎能如此称呼,这要让人听去了,岂不是要大乱?”
陈尧咨心想,她说的也很有道理,笑道:“此言有理,可你为何不在王府,又回了书院呢?”
赵璇有些迷茫起来,在书院的日子确实很是令她向往,也许是因为她不惯于那皇城的高森、王府的威严,更也许是因她心里有着一丝的懵懂,更也许是因为这枫林小院开启了她心间不曾有过的莫名的心动。
赵璇看着眼前的陈尧咨,心里突然有些酸楚,魅力的双眸凝视着眼前的陈尧咨,他满是疑惑的眼里,清秀略显稚嫩的脸,发髻纶巾,淡淡的垂鬓流飘在青丝长衫之上,看着他,嘴角微微的笑意,赵璇的心里,如同这夏日的枫林下树荫的凉意,有些入心透凉意。
“我本就在书院进学,为何不能回到书院呢?”赵璇抿着嘴,暗自的咬了咬牙,终没有说了出来。
陈尧咨道:“可……”看了看小院之外,没有人迹,才道:“隔壁可能更适合你。”
他的话也有些戏谑,隔壁本就是女子进学之芙蓉书院,他去过一回,自然不陌生,现在想来都不觉淡了个冷颤,似是那里的寒气袭人心扉。
“那里,”赵璇一笑,“去学什么,是刺绣、女则、还是什么?”
陈尧咨蠕了蠕嘴,没有回答。
赵璇心里蔚然一笑,道:“这墨池书院,有天地之灵性,的确不错,这些日子,我不是在此过的好好的吗?”
陈尧咨摇了摇头,低声道:“可这毕竟不是你该来之地,总有一日,会有麻烦。”
赵璇似笑非笑的道:“只要咱们不说,谁又能知晓,木兰从军十余载,也不是没能发觉吗?”
陈尧咨看着赵璇心里打定了注意,心里一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这公主似是有些不同寻常,喜好上了这冷清的小院。
以后的日子,几人抬头不见,低头也见,就连着范浱与贺山那大咧咧的性子,早晚一天,会出些乱子。”
“好了好了,”赵璇摆了摆手,笑道,”此事便如此吧,王兄也由我,你又何必担忧些什么呢?”
陈尧咨点了点头,心说只能这样了,既然那精明的蜀王也不在乎,我又何必自找麻烦。
赵璇笑道:“那日你去章知州府中,定然有不少好处吧。”
陈尧咨一听,心里猛的急跳,心想,“她怎会知晓这些,看来在蜀王府,她并非无事可做,也并非什么事都不做之人。”
陈尧咨哈哈笑道:“也就是些许,自然入不得你的法眼了。”
“既然这样,”赵璇笑道,“你可要尽一回地主之谊,如何?”
“不行,”陈尧咨忙的摇了摇头,道:“这怎么能说上我呢,就算排号,也轮不到我吧。贺山那厮与范大哥还在蹴鞠呢,他们比我熟。”
“什么熟?”粗犷之声道,陈尧咨一看,这不是范浱是谁,心里一喜,这又找到救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