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些诗词,终究是小道,而文风才是真正的才学,陈尧咨闲暇下来,便拿起书本仔细的温故。今日倒是没有在跑了出去,想那熙云姑娘也在急着拿词谱曲吧。
赵璇昨日生气,早早的就睡了下去,但却是不能忘怀他昨日走了出去的身影,不时的想起此事,心里不禁气结,纤手气恼的仅仅抓着那丝绵锦被。
早晨起来,心里好奇之下,还是不禁走了过来,轻轻的推开房门,却发现陈尧咨在对书而坐,细细的看了起来。心里稍许有了些安慰,看来他还是知晓自己是来参加文人雅集的。
陈尧咨正在对书而看,突然见赵璇走了进来,不觉放下了书本,笑道:“子璇也起的如此之早?”
赵璇轻笑道:“那熙云姑娘没有留得住你?”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留倒是留了,但总不能就在那麝香楼下榻吧。”
赵璇一笑,也未曾多言,走到他身旁,见这乱作一团的棋盘,不禁蹙眉问道:“这棋盘为何如此混乱,怎么未曾收拾妥当?”
“呃,这……”陈尧咨憋了憋嘴,没有说话,埋头看去书来。
赵璇这才想起,这本是他弄得如此混乱,顿时俏脸通红,暗自后悔昨日的鲁莽,便在地上拾了起来。
“陈公子!”房门被推开了,店小二走了进来,看了看两人,笑道:“陈公子,有位公子前来拜会。”
“拜会,谁?”陈尧咨与赵璇相视一眼,难道又是昨日的……
陈尧咨没有再想,摇了摇头,放下书本,起身而来。来到这大厅,却见以为十三四岁的孩童,走了过来,笑道,“陈公子,可是还认识在下?”
陈尧咨仔细的瞧了瞧,这面孔甚是相熟,可他却在长沙城没有熟人,心里不觉疑惑起来。
那公子笑道:“在下今日到了长沙城,听闻陈公子在这客栈,这才忙的走来拜会。”
“你是……范希文?”陈尧咨猛的醒悟,原来何止眼熟,这乃是熟人了,与他一同喝过酒的学子,范宽的外亲,范希文是也。
“陈公子果然慧眼如炬,”范仲淹笑道。
“哪里,这么多年不见,希文倒是成长了起来,还真难以看的出来了。“陈尧咨笑道。
两人几年不见,陈尧咨初逢范仲淹之时,还是幼小之年,他在范宽的府上学画,恰巧范仲淹也在范府,两人与范浱倒是极为相熟,每日不亦乐乎。可时过不久,范仲淹因母亲之事,回了成都府,陈尧咨再也未曾与他相见,
“希元可是来参加这文人雅集的?”陈尧咨笑问道。
“正是为此而来,”范仲淹笑道,“如今看来,早知有陈公子在此,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陈尧咨忙的摇手,笑道:“此言未免过时,这天下士子,才华横溢之人层出不穷,岂敢如此之说。倒是你如此年纪,便能参加这雅集,想我如你这般年纪,都没有这福分的。”
两人你言我语,谈了不知时辰,这不觉之间,午时已过,范仲淹起身告辞,言温书日久,但愿在这比试中相聚,再续言不迟。
陈尧咨送范希文而出,但见走的老远,才折返回来,微微的点了点头,现在看来,这文人雅集还真有能人辈出,看来是越来越有趣了。
“嘉谟,方才那少年是何人,如此年轻就来参加这雅集吗?”赵璇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问道。
陈尧咨微微笑道,“这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那是自然,”赵璇笑道,“以你的高傲的性子,怎会如此以礼相待这少年,他定有不凡之处。”
“子璇一语中的,”陈尧咨点了点头,叹道,“若是有人能改变我大宋之贫弱,范希文可担此任。”
陈尧咨走了回去,他对范仲淹自然是了解,若是“庆历新政”施行,大宋怎会如此的积弱,只怪这朝堂无人,最终新政夭折。可范仲淹却是名传千古,如今能与之相遇,怎能不算缘分,陈尧咨以礼相待,也未曾不可。
赵璇心里却是吃惊不已,看着那幼小的身影,他能有此才能吗,可陈尧咨也不是无中生有,夸大其词的人,她眼神里迷惑了,让人摸不着了头脑。
“陈公子,王夫子请你与赵公子,说是有事相商。”陈尧咨刚才走到房门前,正要推开房门,贺婉走了过来,对他道。
“哦,既是如此,咱们走吧。”赵璇的走了过来道。
来到王夫子房里,李环早已在旁等候,见这几人前来,忙的与几人施礼。陈尧咨与赵璇也微微还礼。
“陈公子,夫子唤我们前来,可是有要事商议?”李环开口问道。